《白話楚國史——血泣楚天》(3-4)伐吳爭晉

(3-4)伐吳爭晉

楚共王死後,其子熊昭立,是為楚康王。楚康王在位十五年(-559-545),與前面幾位楚君不同的是,這時期,楚國是左右開弓,兩線作戰,既繼“先君之業”與晉爭霸,又討伐東邊之吳國。春秋爭霸的態勢,出現了複雜化,面對晉吳聯合戰略壓迫,楚也同東邊的齊、西邊的晉聯合,晉也同時感到齊、秦的壓迫,先後與兩國發生大規模的戰爭。而晉與楚的爭強焦點依然集中在鄭國。這時期,因爭中原諸侯,晉楚沒有發生大的戰爭,但偏師之間的戰爭卻發生了一次。到後來,宋向戌繼承了華元的和晉楚的路線,利用與晉執政的趙武與楚令尹子木都友好的私人關係,推動“晉楚彌兵”。從而使晉楚長期的爭霸戰爭停歇下來,長達四十年之久。

這時期,有一些重要的歷史人物出現在各國政治舞臺上,晉悼公用魏絳執政,九合諸侯,和戎﹑翟,達到其霸業的頂峰,悼公死後,晉平公即位(悼公子,名彪),先是留用魏絳,後是任用趙武(即趙氏孤兒)。先後打敗了秦、齊、楚,延續了晉國的霸業,直到最後與楚彌兵。在齊,齊靈公(齊頃公子,名環)死後,崔杼擁立齊莊公即位,後來又弑殺了齊莊公(靈公子,名光),齊景公(莊公異母弟杵臼)即位,齊慶封又滅了崔杼之族,不久,齊高、國、田、欒四族又聯合起來逼走了慶封。齊亂,晉以盟主之尊,調集諸侯伐齊。後來,晏子與景公如魚得水,齊國進入了一個相對穩定期。在魯,為魯襄公時期(572-542),內部,三桓氏勢力越來越大,分三軍正式瓜分魯公室。對外,魯國則是依附于晉。這時期,孔子降生,並逐步成長。在鄭,鄭簡公在誅殺了子孔之後,長期任用子產為政,鄭國出現了比較良好的政治局面。對外,還是主要依附晉國。在秦,為秦景公(-576-537)時期,主要是與晉發生了二次互伐,並與楚聯合伐吳。在宋為宋平公時期(-575-532),支持向戌上演了一出彌兵大戲。

現在,我們來看看楚國。前面說到,在楚共王時期,申公巫臣使吳,留下了戰車及士兵,使吳國迅速強大起來,並伐楚,楚也派子重伐吳,各有勝負。吳當時的國君是諸樊(-560-548,壽夢子),楚共王卒(-558)時,吳很是無禮,違背“禮不伐喪”的國際慣例,居然興兵伐楚。這與楚共王“聞陳喪而止”,後來楚昭王時“楚師聞吳亂而還”的作法截然不同,甚至,在吳王僚時,還想乘楚平王喪而伐楚(-515)。這也反映了,吳楚兩國對中原文化接受程度的不同。楚比越更先進一些,在與中原諸侯的爭霸中,不斷而且迅速地吸收著華夏先進文化。而越在當時,還是比較落後的蠻越部族。這次伐楚失敗後,雖然晉在明年初為此舉了向(鄭地,今河南尉氏縣西南,鄢陵縣西北,或雲吳地,今安徽懷遠縣西四十裡)之會,但因為“伐喪無禮”因而沒有得到中原諸侯的支援,而且,還受到晉范宣子的指責。史臣在論及此事也下論斷道:“君子以吳為不吊。《詩》曰:‘不吊昊天,亂靡有定。’”“不吊”,就是“不淑、不善”的意思。

這次吳伐楚,與楚發生了庸浦之戰(今安徽無為縣南長江北岸)。楚這邊是神箭手養由

基(養叔)、子庚(公子午,時為司馬,後為令尹)為將,設伏誘敵深入,最終大敗吳軍,

俘獲了吳公子党。不過,令尹子囊帥領的另一支部隊,駐紮在棠(今江蘇六合縣境),也准

備攻吳,但吳師不出,子囊只好班師,在退軍時,在皋舟(吳地)的險隘處卻受到了吳的襲擊,楚首尾不相救,楚因此小敗,公子宜榖被俘。時間是第二年秋。古時作戰,由於交通問題,一次戰役所用的時間很長。這次吳楚互伐,來回共一年時間。

子囊班師回朝後,就死了。在臨死時,就交待後繼為令尹的子庚,叫它定要築郢城以加強楚都的城防。子囊預感到吳將越來越強大,有可能伐楚圍楚,因而提醒後繼者注意。

對此,史臣論贊道:“子囊忠。君薨不忘增其名,將死不忘衛社稷,可不謂忠乎?忠,民之望也。《詩》曰:‘行歸於周(忠信矣),萬民所望。’忠也。”《左傳·襄公十五年》“君薨不忘增其名”是指楚恭王卒時,議諡時,力主以“恭”,而不是楚恭王親自交待的“靈”或“厲”,從而為楚恭王贏得了“知過能改”的美名。“將死不忘衛社稷”就是指告誡子庚城郢的事。

關於子囊的死,《呂氏春秋·高義篇》(《說苑》“立節”與“渚宮舊事”兩篇也襲此

文)另有說法:“荊人與吳將戰,荊師寡,吳師眾,將軍子囊不復于王而遁,遂伏劍而死。”

兩種說法,前者死因不明,後者伏劍自刎,未知孰是?

關於城郢,《世本》載武王已都郢,《史記·楚世家》載文王元年都郢,《左傳·莊十

八年》載巴人遂鬥于楚。都表明當時郢已築城,不過,這次子囊告誡的築郢,或是在原有基

礎上加大加固,或是在原城附近,另築新城。而且,也可能是子囊在做令尹時就開始修築,

其告誡子庚,是讓他繼續修築,不要放棄了。

王子午任令尹後,楚以公子罷戎為右尹,蒍(wěi)子馮為大司馬,公子櫜(咎為石)

師為右司馬,公子成為左司馬,屈到為莫敖,公子追舒為箴尹,屈蕩為連尹,養由基為宮廄尹。這些都是當時楚國的賢人、能人。史臣又論述道:“楚於是乎能官人。官人,國之急也。能官人,則民無覦心。《詩》雲:“嗟我懷人,置彼周行。’能官人也。王及公、侯、伯、子、男、甸、采、衛大夫,各居其列,所謂周行也。”

這個王子午,是楚莊王第五子,楚康王的兄弟,今在河南淅川下寺楚墓出土有王子午鼎,

透露了這個令尹更多的資訊。如圖:

《白話楚國史——血泣楚天》(3-4)伐吳爭晉

該鼎通高76釐米,口徑66釐米,侈口、束要、鼓腹、平底、三蹄形足,口沿上有

兩外侈的長方形耳,旁邊攀附6條龍形獸,腹部滿浮雕的攀龍和竊曲、弦紋。內腹與蓋內均飾有銘文。銘文14行84字。表達了對先祖的追思,敘說王子午自己施德政于民的業績,並教育子孫須以此為準則。此外,銘文用鳥篆書寫,有中國最早的“美術字”之譽。王子午鼎造型呈現平底束腰形的典型楚風。環繞鼎腹的六條立體怪獸,各由兩條夔龍蜷曲盤繞而成,採用失蠟法分別鑄出,然後焊接於鼎身。細部裝飾上採用浮雕、立雕、分鑄、榫(sǔn)卯、焊接等技術。造型優美、工藝精湛、題材浪漫,堪稱楚鼎精品。由此可以看出,楚早已採用,華夏的文字,更表明了,楚文化與華夏文化的深厚淵源,以及楚人對吸納華夏文化的孜孜不倦。

到楚康王三年(-557),晉楚之間又發生一場小規模的戰爭。楚共王三十年(-561)的時侯,令尹子囊與秦庶長無地曾因晉取鄭而伐宋,在楊梁(今河南商丘東南三十裡),打敗了宋師。晉為此,於今年派荀偃與欒黶帥師伐楚,以報宋揚梁之役。楚公子格帥師及晉師戰於湛阪(今河南平頂山市北),這次楚師給打敗了,晉師順勢向前推進,但仍然不

及方城就退軍了,方城本是楚的北部邊境,但那時,方城外已有一些地域屬楚了。

實際上,楚康王即位五年,幾乎主動興兵的戰事,與晉吳的兩次作戰,都是被動的,于晉是抵禦,于吳也是抵禦。楚康王早已坐不住了,這時,機會來了,鄭國在楚共王二十九年(-562)在晉國與各諸侯強大的軍事壓力下臣服了晉,參與了晉組織的蕭魚之會(今河南許昌),楚因此囚執了鄭使者良宵與大宰石,時值鄭簡公在位,子孔當國執政,子孔由於曾受辱于晉,因而心懷怨恨,就想叛晉從楚,而鄭國諸多大臣還是親晉的,因此,子孔就想引來楚師,以除去這些親晉派。

於是,他就派人向楚令尹子庚告知此事,子庚不允許。可是楚康王聽到此事,就很心動了,難得的再次插手鄭國事務的機會,於是楚康王就派楊豚尹去同子庚說,為了繼承先君的事業,免受國人之譏,而想出師于鄭的想法,實有些指責之意。本來,子庚在康王即位後的休養政策,也是為楚國著想,因為,當時,晉還很強,中原諸侯也主要附于晉,並不是與晉爭強的時候。不過,子庚作為令尹,國之執政大臣,在這種情況,也不想逆命而行,他提出,先由他帥兵去試探,如果,行的話,楚王再親自前去,如果不行,就退軍,這樣也能保住楚王的顏面,不至受辱。

這樣,這年冬,子庚就提兵前去,駐紮在汾(今許昌西南),以觀鄭之動向。而鄭國這邊呢?子蟜、伯有、子張正跟從鄭伯伐齊,子孔、子展、子西留守。但子展與子西知道子孔引楚師前來的陰謀,於是加強城守,子孔也不敢造次。子庚見鄭有備,就直接侵鄭。先是駐軍於魚陵,後渡過潁水,駐軍於旃然。蒍子馮、公子格率楚精銳部隊侵費滑、胥靡、獻于、雍梁,又從右返回梅山,侵鄭東北,至於蟲牢才返回。子庚則攻打鄭城的郭門,在城下宿了兩晚,見鄭有守備,也退回了。在退軍的途中,在渡魚齒山下的(氵蚩)水時,遇上了大雨,楚師給凍倒了,死了很多人。這次試探,以失敗而告終。鄭子孔也因此陰謀敗露,給鄭簡公給殺掉了,鄭子革、子良奔楚,子革還做楚的右尹,子展當國,子西聽政,子產為卿。

楚康王七年,楚的附屬國陳發生變故,公子黃與二卿慶虎與慶寅發生矛盾,二慶遂向楚申訴,於是,公子黃奔楚自陳。

八年夏,楚令尹子庚去世了,楚康王想讓薳子馮繼任令尹,薳子馮就去拜訪申叔豫(申叔時孫),同他商議此事,申叔豫覺得,楚王多內寵,年紀又小,勸薳子馮不要任令尹。於是薳子馮就以生病為由拒絕了,還裝病在床,楚康王派醫生視其病,覺察出薳子馮是在裝病,但也無可奈何,於是,楚康王就任子南(公子追舒)為令尹。子南當上令尹後,就嬌恣起來了,其寵愛的觀起,還只是庶人,沒有爵祿,就有車馬數十乘。這不是一般的車馬,而是有一定戰鬥力的車馬。因此,引起了楚康王的猜疑。於是產生了討伐子南之心。其時,子南的兒子棄疾為王侍禦,楚康王內心不安,三次面對棄疾哭泣,最後,棄疾,忍不住發問,楚康王就告訴了他對令尹的擔憂,以及準備討伐令尹的決定。讓棄疾自個決定去留。棄疾在忠孝之間,作了兩難選擇。如果當令尹的父親被國家殺戮了,他也不得留在君王身邊,如果因此洩露了君王的決定給父親,其罪過更大。不久,楚康王就在朝廷上誅殺了子南,又將觀起車裂,示眾于四方邊境,以敬效尤。

子南的屍體在朝廷上陳列了三天,棄疾後來向楚王請求子南的屍體以葬,在葬了父親後,棄疾自殺了。當時,有兩生路可以選擇,一是出奔,一是留在楚國繼續做楚康王的臣子。可棄疾認為,如果出奔,他有參與殺父的嫌疑,因為他知道了消息而沒有告訴父親,這樣,即使出奔到別國,別國也會鄙視他,他自己也會以為恥。如果留在朝廷,就面臨棄父事讎的困境,他也難以忍受。於是他選擇自殺,以死明志,以全忠孝之節。

子南伏誅後,楚康王還是任命薳子馮為令尹,公子齮(yǐ)為司馬。屈建(屈到

之子子木)為莫敖。薳子馮聽從了申叔豫的建議,吸取了子南的教訓,遣歸了他寵愛的八個徒眾。這樣,楚康王,心就安了。

楚康王十一年夏(-549),楚康王帥領水軍伐吳,但由於軍隊內部沒有治理好,最終無功而返。同時,楚與齊繼續保持友好關係,楚派薳啟疆訪齊,齊擔心晉師來攻,也派陳文子(陳無宇)隨薳啟疆在同年秋回訪楚國,並乞師。於是在那年冬,楚康王就通過伐鄭來救齊,先攻打鄭國都的東門,大軍駐紮在棘澤。正在攻打齊國的諸侯部隊就回師求鄭,晉楚兩軍,對峙了一下,楚軍就退了。隨後讓薳啟疆帥師送陳無宇回齊國。

這邊,雖然楚康王上次伐吳並沒有什麼結果,可是吳人還是憤憤不平,於是就策反舒鳩人(楚屬國,今安徽舒城縣),讓舒鳩人叛楚。楚康王因此帥兵討伐舒鳩,在大軍到達荒浦(舒鳩地,即黃陂)後,楚康王就派沈尹壽與師祁犁去責讓舒鳩人。舒鳩人很有禮貌地接待了二位楚使,並告訴他們,沒有這回事,並答應再次與楚盟約。楚康王還是想討伐舒鳩,不過,令尹薳子馮,覺得,在舒鳩人願意臣服的情況下,再去討伐,是伐無罪,在政治上會失分,不如,暫時退軍,讓人民安寧,等到舒鳩人最終態度與行為,如果,再次背叛,再討伐不遲。楚康王採納了他的建議。薳子馮的策略也是正確的,第二年秋(-548)舒鳩人還是吳的策動下,繼續背叛了楚國,那時令尹薳子馮已死了,楚康王以屈建(子木)為令尹,屈蕩為莫敖,注意,這個屈蕩與屈建的祖父同名,並非同一人。令尹子木就帥師討伐,至於離城(舒鳩城,今安徽舒城縣西)。吳人就派兵來救援。令尹子木帥前鋒部隊(右師)很快就抵達舒鳩了,可是,後續部隊(左師)由子強、息桓、子捷、子駢、子孟等帥領,卻被吳軍阻在後面,達七天,後來,楚軍將領設謀,以各將領的家兵引誘吳軍追擊出戰,然後合圍擊之。最後是,吳軍大敗。於是,楚左師,就積極前往圍舒鳩,同年八月,就把舒鳩給滅了。在楚康王賞功時,子木以為是前令尹薳的遠略更重要,就辭讓其賞,重重賞了其子司馬薳掩。

下面將講一下,子木為政後的一些關於內政的記載,這種記載顯然是不多的。

楚蒍掩為司馬,子木使庀賦,數甲兵。甲午,蒍掩書土田,度山林,鳩藪澤,辨京陵,表淳鹵,數疆潦,規偃豬,町原防,牧隰皋,井衍沃,量入修賦。賦車籍馬,賦車兵、徒卒、甲楯之數。既成,以授子木,禮也。(《左傳·襄公二十五年》)

蒍掩,即薳掩,是前令尹薳子馮的兒子,庀(pǐ)賦,就是治賦,那時的賦是軍民合一的。他採取了九種措施來治理,一是度山林,就是度量山林之材,按現在的話說,就是統計林木資源。二是鳩藪澤,鳩,聚也,就是把山裡的出的,水裡產的,都聚集起來。三是辨京陵,京陵是高地大山的意思,就是把這些地形識別出來,以便行軍種植用,按今天的話說,就是做好地表地勢測繪。四是表淳鹵,淳鹵就是鹽鹼地,就是把這些地方標誌出來。五是“數疆潦”,疆是堅硬的土地,潦是多水的澇地,把這些土地區分統計出來。六是町原防,町是治是以立田界區分,原防就是田野。七是牧隰(xí)皋,隰皋是水邊低濕之處,多茂草,就是開闢牧場。八是“井衍沃”,“衍沃”為平美之地,井就用周與中原諸侯的井田制來劃定土地。九是“量入修賦”,就是根據產出與收入來徵收賦。而賦的內容,一方面包括“兵車、馬、甲楯”等作戰器具,另一方面是“車兵、徒卒”等兵役。

我們看到,這是比較系統的內部治理措施。有幾點我們要注意,一是軍事化治理,軍民合一。這樣,就能廣泛調動國家的人力物力與財力進行戰爭。二是,楚國當時,國家的治權是廣泛的,不像中原諸侯,國家的財產多分給卿大夫了,國家治權受到限制。三是,中原的井田制在那時,已傳播到楚國,並為楚國所採用,不過,是否如中原的井田一樣,公家居二,私田居八,這個還有待考證。具體的耕作制度或許與中原不同。四是,楚國的令尹與司馬,及各級官署,是軍政與民政的統一。即是軍政長官,也是民政長官。職權廣泛。由於這些措施得當,有力支撐了楚國的對外軍事行動。

同年十二月,吳王諸樊由於上次救舒鳩的失敗,同時,也為了要報復去年夏楚康王興起的舟師之役。於是興兵攻打楚之附國巢(今安徽巢縣東北五裡),巢人設計,讓吳王親入城門,然後用箭射之。吳王諸樊果然中計,巢將牛臣便在隱秘處射中了他,吳王諸樊因此死去。吳王餘祭(-547-531)即位。

自子孔伏誅後,鄭國一直是依附于晉,多次參加晉的盟會,幾乎不缺,還伐陳,子產還獻捷于晉。為此,在楚康王十三年夏,在與秦人聯合侵吳不果之後,就順勢伐鄭,五月,抵達城麇,鄭皇頡戍守,出城與楚師戰,戰敗,皇頡給俘虜了。楚這邊卻發生了爭功的事,皇頡本來是楚方城以外的縣尹穿封戌俘獲的,公子圍(楚共王子,後之楚靈王)硬要與之爭,

於是就找到伯州犁評判,伯州犁就是從晉國逃奔楚國的大夫,其子為後來逃奔吳國的伯嚭。伯州犁甚是偏心,提出讓晉囚皇頡本人來指認,可是,又給出了諸多暗示,高舉公子圍的手,說了他的王子身份,而對穿封戌則有意貶低。皇頡果然指認了公子圍。這次伐鄭,楚師還俘虜了鄭大夫印堇父,楚師獻之于秦,後來鄭用子產謀,贖回來了。

這一年,楚發生了,伍舉出奔又複歸之事。伍舉是伍參的兒子,伍奢的父親,伍子胥的祖父。事件起因是,伍舉娶于申公子牟,而申公子牟,獲罪出奔,楚人以為是伍舉送他出奔的,伍舉懼禍,出奔鄭,後準備出奔晉。由於,伍參與蔡太師王子朝友好,因這世交關係,王子朝之子蔡聲子與伍舉的關係也不錯。在伍舉還停留在鄭時,蔡聲子恰好因和好晉楚二國而出使晉,就在鄭國郊外碰上了,就同伍舉說,他要讓其複歸楚國。

第二年,在宋向戌彌兵時,蔡聲子就到了楚國,就向楚令尹子木談到了“楚材晉用”之事,提到了一些出奔在外的楚人,在一些關鍵事件中,對楚國的危害。如繞角之役的析公,彭城之役的庸子,教吳伐楚的申公巫臣,鄢陵之役的苗賁皇。子木聽了後,覺得有理,感到害怕,於是向楚康王說了此事,決定恢復其位,並益其祿爵,蔡聲子就派伍舉的兒子椒鳴把其父親迎回來了。避免了又一次楚材晉用的危險。不用,後來,還是發生諸多楚材它用的事件,其孫伍子胥奔吳,伯州犁子伯嚭奔吳,文種奔越,等等。

這一年冬(-547),在許靈公的死求(救楚伐鄭,而死于楚)下,楚聯合陳、蔡繼續伐鄭,鄭子產,已經預料到“晉楚將平、諸侯將和”了,楚王這次來,只是為了逞一時之志,並沒有與晉爭鄭的意圖。於是就採取退讓的策略,不作正式抵抗,讓楚王逞其志後,退軍而去。果然,楚王在侵毀入鄭之南裡(今河南省新鄭縣南五裡),渡過欒氏(洧水渡口名),攻打鄭城門不果,俘虜九人後,渡過汝水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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