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藝書院純儒科舉教育研究中心 “中華文言復興學會”弟子習作

六藝書院“中華文言復興學會”

面向全社會開展文言專業培訓

中華民族復興在文化,文化復興在教育,教育復興在承續文脈,以重建士大夫階層,扭轉社會風俗與治理模式,復興傳統文言文是承續文脈的核心與關健。當前社會,在私塾教育這一塊,普遍缺少文言文寫作教育,先生與老因為這一塊的缺失無法深度地教學相長,與傳統私塾教育的差距依然很大,培養出來的學生與傳統科舉弟子的差距也很大。體制教育方面,基本沒有專門的文言文寫作課程,即便有也是一些業餘興趣班,沒有建立廣泛而穩定的機制。社會自發學習方面,多是自己摸索學習,興趣性居多,國學根基不牢,缺乏系統性、機制性學習訓練,而且受傳統“文人相輕”及“恃才清高”的影響,互相學習交流指正有限,沒有師友的切磋指正,難以上臺階,多半到一定程度就止步了。為此,基於振興文脈的歷史使命,提升私塾教育深度與高度的需要,本書院成立民間中華文言復興學會,專注於文言文專業培訓,由當代文言復興運動先驅、知名古文家、六藝書院山長仕隱君先生擔綱核心培訓導師,其他高賢為輔助教授,吸納一批志者、學者,通過扎實專業學習,培養一批文言傳承骨幹,推動文言復興,為文脈承續、教育與文化復興作出歷史與時代貢獻。具體事宜如下:

文言小學班(初級班):凡有興趣、有志於文言文學習者皆可加入,學會提供持續的免束脩網絡培訓。通過初級班學員培訓考核者,具備一定的文言寫作常識、認知和水準,有一定的深入學習興趣與自信,能開展簡單的文言教學工作,併發給本學會文言初級培訓證書(古文文士),則可以進入中級班(古文學士)、高級班(古文碩士),進行更深入的研修。本初級班培訓以仕隱君導師為總主持,其他擅文高賢為輔助講習,明確計劃,認真學習。

聯系方式:廣州六藝書院仕隱君老師  13710029163    微信:gz61shuyuan

鄭州誠敬書院郭帥華老師  13838583138    微信:gsh19860811_666661

有意向者,請加聯系人微信,然後安排學習。

古人雲:文之時義大矣哉!

文言復興事業是一項存亡繼絕、開創未來的歷史事業,您能學習嗎?您能勤奮嗎?您能承擔嗎?

先生簡介:仕隱君:字子儒,巴人也。以孔門後學自期,布衣書生自勉,夙年有志於學,見聖道而欣然曰:道在是矣,吾得效康節,志而不返矣!執簡展帛,悟經證史,十多載。後睹體制教育之不堪,痛聖教之不行,遂建六藝書院,自任山長。繼絕存亡,興復科舉,振興文脈,育士大夫焉!著有《楚國史》、《齊國史》、《仕隱君談教育》等凡50餘萬言,《法語》、《仕隱君文集》收錄文言作品20萬言。

六藝文言諸弟子習作

習作練習三:致諸兄弟妹家書

六藝文言002號學員“致諸兄弟妹家書”習作4

致文弟書

文弟左右:

今臘八日,值伯父七年忌。晨起焚香誦《心經》數遍,回向伯父。父每念及伯父,常曰:“難得者,其平等心也,蓋富豪與之交,貧賤亦與之往矣。不念舊惡。”伯父生前,未通儒佛,然觀其行,則宜於儒,而其心合於佛,實吾等之防表也。

家嚴學佛十載,至今年,似有所證。觀其貌,已渥然而丹,而星星華髮黟黟然。究其所以得者,誠敬一也,精進二也。兄嘗靜心思之,蓋其年幼喪母,凡事皆食其力,多砥礪以成之。且於艱難處,猶能守其孝悌,兼仁與義。且持恒長守,是有所獲。吾輩少時衣食無憂,出入無慮。及長,又諸事順序,未經風霜嚴寒。縱有小挫,亦得長上之蔭,不至困苦。孟子曰:“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空乏其身。”以吾輩觀之,誠不虛矣。

兄近年來習儒學佛,雖日不敢忽,然精進之心,不及父之一二。且日課無恒,興至則作,及倦則止。《禮記》雲:“或失則易,或失則止。”無恒之謂也。加之雜修亂進,好高貪多,若家嚴之精專,遠矣,故所得亦少。

茲小子與賢侄,天資具佳,皆可造之材。然若未加砥礪,雖不至紈絝,亦恐難奮進,無有所成。曾文正公訓子弟言:“總當以勤苦為體,謙遜為用,以藥驕逸之積習。”此真智言良語也,蓋人之通病,在驕逸二字。故兄之意,子弟當先之以習勞,以苦其身心。二子之才常過於同窗,不規之以謙遜,恐失之驕。若是,則才愈高而害愈大矣,溫公所謂小人也。

以上皆兄近年之所得,願弟刻刻留心。亦望弟書近年所得告予。兄淩手草。丙申臘八日。

注:文弟為三叔之子。

仕隱君先生範作2

臘八致家兄書:

家兄臺鑒:

臨筆赧然,惶惶不知字之所出。同膝四十年,竟無一紙相通,嗚呼!昔者曾氏兄弟,不暇日月,所受者多,所予者當。悌道恒見矣。

今聖教沒,文脈絕,家兄雖欲教,山河隔而言難致,筆墨斷而書不行,奈何?初,家兄與弟同在十中,兄高三,弟初一,飲食起居,皆兄之照料也。後兄歸家,尋至漢口,遂難以系聯也。弟求學故,輾轉遷徙,卒至嶺表謀食,惟三五年乃得一見,見則廖廖數日,即奔走殊途。縱一二電話通問,亦無定時,漸至於疏。此弟欲言又不能者也。詩雲:“兄弟既具,和樂且孺。”樂孺不再,奈何?

茲授諸生故,範作家書,以申悌敬。家兄言容,忽忽目前,兒時訓教,諄諄耳畔矣。非書不能致此矣,非弟習往教不能致書也。此音書之問不同於言語者也。今家分族離而難聚,迅捷文淺而情遠,雖至親亦五服之外也。人倫頹萎,族親不系,至於兄弟妻子離散,蓋數世矣。弟感於此,竊為先聲,復文言以振音書之義,興科舉以育斯文之士,則曾氏家訓或可庶幾乎?

兄嘗以古板相責,弟不欲辯。曩者,兄遺弟文言字典一書,雖謂一時之予,然弟受書有獲矣,不意卒至於墳典,探賾索隱,近聖接賢,樂而不知返也,及返,浩浩乎有存亡之志,遂辦學興教,以救當世矣。

書短意長,敬申寸悃。新春臨近,前與兄約定,返鄉事親祭祖,諸事容見面詳敘。姪萍、新如何,即問近好?侄偉學業如何?甚惦之!弟仕隱謹奉書以報。丙申臘八日。

習作練習二:大人小傳

六藝文言010號學員“大小人傳”習作2

大人姓李,諱森德,蜀瀘州人也。少時家貧,乏於讀書,然頗能行其理。處世厚,為人忠,鄰裏仰之。

大人兄妹七人,身屬次子。及長,為糊口故,與長兄、三弟入伍。年將而立,退伍成家,入企為業,妻掌教職。夫婦俸薄,不足為養,乃於業餘,耕地、養畜補之。平日,以道立身,以義教子,家風是以不墮。是時,祖父病逝,長兄遠謀,大人乃承其分,以奉母弟六人。

近雖世道沉浮,而家門和洽不易。大人奉上而孝,待下以慈。得以兄弟和樂,妯娌愛敬,上下相親,無有怨尤。晚輩睹之,爭相則效,儼然有前輩之風。以崇德重教故,後人俱有建樹,家門漸興。

《詩》雲:“兄弟既翕,和樂且耽”。豈非大人兄弟之情實乎?善守祖教,慎始敬終。“謹身節用,以養父母。”豈非大人之行者乎?

六藝文言009學員“大人小傳”習作2

大人姓李,諱樹臻。年七十,東魯諸城人也。勤勞質樸,自奉甚儉。嘗謂諸子曰:“凡諸飲食,出自田間,農人躬耕,竭力苦心,日用當思來處之不易,惜之惜之!”日用之具,推而至於家,縱有餘裕,不以為侈。鄰裏多之。

一生孝謹,從命之餘,猶有勸諍。時先祖父為村長,語直得罪於人,大人數勸諫,雖撻無怨。謂人曰:“為人子者,不忍見父母之愁容,不忍聽父母之憂歎,孝子當為父母解憂排難,恨己無能之不逮,安敢怨尤?”其自解若是。

子曰:“事父母幾諫,見志不從,又敬不為,勞而不怨。”大人之謂也。小子不敏,謹為小傳,非徒彰其孝,亦節己也。

六藝文言008號學員“大人小傳”習作2

大人者,王姓也,諱文獻。兄妹五人,大人居長。性敦厚,勤懇任力,曾一人填窪,(數百平之地,旬月即畢。)家慈常戲言:“女父,填海之精衛也”

弱冠,成家室,是時上有革故鼎新之政,鄉縣之間,養殖之風行,大人與之。十載辛勤,卒立其業,鄉鄰皆善之。然諸子秦晉未合,大人嘗以此憂。

初,大人傷於羊,盲右眼,致與舉業絕。雖然,春秋代替,猶自強不已。詩雲: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大人之謂也。

丙申末,師以親題命,赧然無以下筆,強為之傳,彰男立冬之不孝也。

六藝文言007學員習作 大人小傳

大人,諱連興,河南人也,其先出於齊魯鄭氏,蓋避難遷豫也。兄妹七人,幼家貧,嘗以荊草籽充饑。好讀書,至初中,值文革乃輟。後入鄉府,習駕駛。丁未中,娶趙氏,育四女一男,常以讀書勉諸子:“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是故屢擇良校良師,兩女入大學,鄉鄰羨之。

古語雲:“勤儉,治家之本。和順,齊家之本。大人效之,自奉甚儉,常誡子女:“取之有度,用之有節,則常足。”一缊袍,大人被之十餘載,諸子嫌其舊,欲易之,大人堅辭,曰:“衣尚新,可再穿十年”。其儉樸若是,它皆類此。

嗚呼,聖人三寶,大人得其一焉。其養德若是,雖長途奔波,餐風宿露,亦不免於困。茲以兒孫輩憂,先甜必後苦。小女不敏,幸以師命,謹為小傳以省焉!

六藝文言006號學員“大人小傳”習作2

家大人傳

家大人者,姓某諱某。閩南人。昔先祖攜家小去鄉梓適石磎,不事農桑。

幼與祖母居,慈訓之曰:“家道中落,父嗜賭,母自去,吾唯孫一人,汝當勤勉,光耀門楣”。遂志於學。閑時為徒,學得制漆器藝,以補家用。祖母又曰:“學不可廢。”銘記在心,不敢稍怠。行為端正,容止謙恭。後數年,就讀師範。及舞象之年,文革事忽起,上令諸生上山下鄉,故棄學下田。因稍識學,乃於村庠授課為業。及有妻子,遂返鄉為教師如故。馳騁杏壇數十年,布衣蔬食,恪盡職守。培桃育李,清白立身。寬以待人,同事甚喜與相處。至告老歸家,往來猶不絕。若遇婚喪,必來邀之。

育兩女,一承父業,每訓曰:“為師之道,當愛其生,守其責,精其業,方為良師也。”女亦感之,銘之終身。今值良辰,謹以此小傳,感念父恩。

六藝文言 005號學員“大人小傳”習作2

大人,王姓,諱仕平,蜀廣元人也,少喜織繡,性平和。其父見其不事學業,命其治石,以一技養,或足以糊口也。大人遵命,一生無改。大人自奉儉約,亦以此教諸子,常曰:“從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雖一二飯粒灑落,必使諸子拾食。

每論及家事,大人數祖上尊榮,勉曰:餘王家,大姓也,向以孝聞,蒙鹹豐禦賜”孝友”牌匾,立坊以彰後世,爾等切記,無忝爾祖。大人事其祖母甚謹,年九十有三,乃仙去,無疾而終。

《孝經》雲:“故自天子至於庶人,孝無終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大人雖一介庶民,然其所及,亦有可稱者也。

六藝文言004號學員“大人小傳”習作2

大人,彭姓也,諱昆榮。兄妹四人,大人居長。弱冠之年,父卒,隨母養家,育五子。大人性篤厚,勤懇任力。初,家貧,學業不繼,自習土建,泥水電工,無有不通者,鄉鄰皆美之。自是修屋建樓,漸立其業。遇無力奉薪者,常免之,遇拖遝不與者,亦不索。其取予若是。

蒙大人之德,諸子皆恪守本分,兢兢業業,以仁義事人。《孝經》雲,“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義者也”,其此之謂乎?

六藝文言003號學員“大人小傳”習作2

大人諱團,晉人也。兄妹五,居長。事農,知稼穡之艱,常以此誨諸子,然性篤厚,不事周旋,薄營生,親朋多輕之。

不惑年,復爭訟,幸得解。至耳順,父卒,妻罹惡疾,竟不足五日,至於絕望。詩雲:明明上天,照臨下土。頃之,妻疾愈,或篤厚之報也。

有子女數人,皆以孝稱。

六藝文言002號學員大人小傳習作3

家慈小傳

家慈,林氏,閩人也。幼家貧,兄弟九人,三餐常無以為繼。總角之年從父事農,及長,適鄭家,育二子一女。敦倫盡分,上下相睦。

後隨夫學佛,慈心及物。家患鼠,不忍餌殺,置鐵籠,及獲,放之於山。曰:自此而後,毋復擾民,而使人獲。歲寒,常曰:“人有衣物禦冬,若雞豚之屬,無以避寒。”言之戚戚。

時遇慈濟化緣賑災,欣然解囊,後逢歲末必捐,禱曰:“願使天下無災,人民無難。”又發勇猛之心,學誦佛經。以無丁之識,竟誦地藏、無量諸經。

孟子曰:“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是謂君子之行邪?”若婦人者,目不識丁,足不出戶,而能知愛民慈物,“人之初,性本善”,林氏之謂也。

六藝文言002號學員大人小傳習作2

家嚴小傳

某某某,閩人也。幼家貧,早喪母,父事漁,常感念艱苦,遂以進學勵某。某好學敏思,兢業勤勉,及長,所從事多有所獲。後病,久不愈。及入於佛,漸有所悟,遂舍畢生所蓄,持齋供佛,行善不輟。其日常自持甚嚴,早晚粥飯,衣舊衣,履敝履,水複多用,紙使再三。如此十載,病竟愈。常謂人曰:老子所謂禍福相倚,某之謂也,某之謂也。

初,疾親苦,欲相從,其父怒責之,遂返竟其學業。兄弟三人,皆承父業。

仕隱君先生範作1

大人小傳

大人,諱某某,少孤,涪陵人也。其先出於江夏黃氏,蓋湖廣填四川之入蜀者也。母夏氏,育十餘子,家貧,惟三子成人。癸卯中,娶張氏,育二子二女,事夏氏甚謹,及病,不能起四年,無一餐不繼。大人以制石為業,收徒六七,共生計也。雖然,技熟藝精,和厚承業,殊為鄰裏所稱。其師傅早故,遺一子,大人攜之,至於婚假立業。

時,舉業難,民人常困,鄰裏子多不續學,至小初輒止。大人常以讀書事勉諸子,“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惟爾可讀,則畢而後已。勿他慮。”遂異於鄉人,長至高中,少皆舉於府,鄰裏多羨,不以屋殘瓦破有所輕!詩雲:“教誨爾子,式榖似之。”此之謂也。

大人以寬仁處閭裏,即遇糾紛,亦以和為貴,故常能得人。時有鄉黨相請,事無大小,力之所及,必竭之焉。乙未歲末,大人七十五誕,鄰人以為大祝壽,皆相互詢不絕。大人辭曰:“鄉野鄙人,不勞親友掛心。”惟故交近親數十人而已。

君子曰:雖小民,亦有可取,君子之德風,風之所至,必有所偃也。初,夏氏常謂大人喜讀書,家貧不能事舉耳,大人謹厚如是,其風有所自矣!

雪域桃源先生範作1

先大母薑氏行略

先大母薑氏,諱某。民國三十九年庚寅,大父卒,遺留四子。長子、次子為其兄所接引,送入湖南撫養。三子七歲、四子六歲,皆在側立。四子即家嚴也。

大母方逾而立,家人屢勸以再醮,不許,持抱二子泣曰:“若去之,奈吾兒何?”遂決意守節,父兄不能奪其志。逾數年,舅姑相繼病沒,家無餘財。大母歷盡艱難,深持斬衰之禮,恭率子弟,奉安靈柩於祖塋。又督課諸子溫厲,使悉以成材。家嚴每謂餘曰:“微汝祖母,吾其不知所之矣。”乙亥夏,家嚴接來就養。時媼久病臥牀,或數月不能起,飲食溲溺皆依家慈服侍。庚辰秋八月,吾兒初生。母嘗抱兒於牀前,媼見輒笑,問曰:“誰之子耶?”對曰:“長孫某之子,可抱乎?”媼曰:“不可,恐跌落也。”

壬午春二月,病卒,年八十四。媼為人威重,性慈儉。上侍舅姑,下撫子息,友愛姒娣,敦睦姻親。為嫠婦凡五十二歲,冰雪為心,寒霜立志,大有古節婦之風,鄉裏榮之。

贊曰:近世聖道中絕,孝義墮壞,流風頹然,不可迴轉。大母乃能於喪亂之際,恒秉清操,孤身挺立於雪霜之間,矢志不渝,卒使吾門烝嘗無缺,雖中微而復興。嗚呼!其德尚矣。

習作練習一:自介文

謝麗霞,粵人也,受教於白文體制,而立之年,為人母,方讀四書,然鄙人愚暗,《論語》雖讀三百,悟之甚少,下筆更乏詞。今聞六藝文言開班,妄自報名,求學文焉,昔者,蘇老泉,二十七,始發憤,讀書籍,餘雖不惑,見兔顧犬,不為晚也。願尊師有以教我,得償夙願。惟智淺識薄,難以進取。雖然,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盡心正而已矣。

六藝文言014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胡麗,甲午年生,楚人也。幼習體制,好古文。每習一篇,必逐字注解,然終不得究竟,語文二十年,竟不能文。

後為人母,疾體制之誤,幸逢塾教春風,乃得讀經典,窺聖賢,遂立志與子同習。初讀四書,後習蒙小,漸有所悟。然習《說文》年餘,字繁意駁,雖若珠璣,然散落在外,久不免遺失,卒茫茫然不知所歸,今聞吾師廣開門庭,有教無類,以文育士,載道養德以串珠焉,遂斗膽叩拜,望吾師不吝賜教。吾當克己復禮,尊師重道,潛心修習,不負師恩矣!

六藝文言013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劉曉娟,丁巳年生,新上海人也,祖籍陝西。自小循體制受教十餘載,後工作謀生,結婚生子,然憂子教育,遂歸家庭,相夫教子焉。始懵懂不得其法,後聆季謙之教,乃知經典之重建,遂攜子誦讀四書。然不惑之年,俗務纏身,時誦時斷,倦怠不已。雖稍得聖典之詞誦,然終不得其門徑,茫然不已。今幸聞仕隱師廣開門庭,以文育士,有教無類,傳承文脈,遂欣然叩問。幸甚!幸甚

六藝文言012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大人朱氏,諱文軍,莒人也。春秋六十有八,性敦厚至孝名聞鄉裏。兄弟姊妹九人,長兄早夭。及弱冠,有從軍報國之志。父病卒,以稼穡編席為計,奉母及諸姊妹甚善。好助人,鄰裏有急難多求之。  其母年高臥病,晨昏照料,未有忿色。四時被褥衣服,常浣於水畔,縱嚴寒,不間斷。又時有務工於外者,至飯時,必盛之以碗,徒步奉送母前,母憫其勞,遂有死意。其惶恐泣母前曰:“母在,吾心安;若母不在,吾心何安耶。”鄉人稱其孝行,常以為教子式範。諺有之曰:“十月胎恩重,三生報答輕。”詩雲:“永言孝思,思孝惟則。”此之謂也。

六藝文言011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洛邑俊濤,袁姓,字啟予,自號半閑堂主。自幼嗜讀,略通拳腳,喜詩詞, 常吟詠,樂乎山水之間,怡然孩童之趣。年四十有四,疾異端紛紛,邪說嘵嘵,遂尋聖人之跡,窺儒門以托身,如今治學六載,教子為樂,年華雖逝,志向彌堅矣。袁氏久居河洛,代有賢名,常能勵後胤,紹家學。祖、父,皆以學稱,餘承膝聆訓,浩乎有淩雲之意。初,祖、父皆以醫事期勉,雲:“莫為良相,但為良醫”、“可為良醫,懸壺濟世”。然世事難料,終不能為,惶恐不已。玉不琢,不成器,茲諸生多有不堪者,苟能有所琢,或少可慰先人也。

六藝文言010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李利,族名模賢,蜀瀘州人也。少習樂藝,長入商海,奔波浮沉,後教學體制。某某年,季謙先生入川,倡讀經之教,頓然有覺。 遂離體制,入塾隨子,授童蒙焉。然問道日淺,雖讀經授學三年,猶不能近聖接賢,鉛槧傭耳,雖百遍何為?今欣聞仕隱君廣開門庭,續傳文脈,始知道德文章,聖賢所依也。遂汲汲往學,聞師入學之戒,心然之,惟克己復禮,持恒以成矣。詩雲:“惴惴小心,如臨於穀。”期與諸同窗共勉!

六藝文言009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李增金,字一如,東魯諸城人也。少習文藝,學業中卒。弱冠務工於國企,而立行銷於私營。流連於筵幾之上,奔波於名利之中,言語非實,行事皆虛,爾虞我詐,蠅營狗苟。茫茫之際,得遇佛法,覺過去種種,如夢魘焉,遂發願格前非,以致道,繼絕學矣。然十餘載已逝,詩書未讀,經教未明,慚愧不已!幸遇誠敬郭老師,薦入群,乃知聖賢之教,文字肇始,華夏復興,要在文脈。今見仕隱君先生張幟復古,矢志於聖道,詩雲:“鶴鳴於九皋,聲聞於野。”此之謂也!敢不從乎。謹為介。

六藝文言008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某某,字弘道,邯鄲人也。永樂年間,先祖應朝廷之召,由山西洪洞遷至衛水河畔。歌曰:“陶山毓秀,衛水鐘靈”,館陶是也。孔子十五志於學,是時,餘轉理從文,始迷途知返也。四年後,負笈南下,求學於川外,方知建安文章,魏晉風流。餘今執鞭杏壇,棲居太湖之畔,采菊東山下,悠然見樂謙。漫步山莊小徑,物我兩忘;春識亭下,品茗論道, 師生同窗, 教學相長, 不亦樂乎!乙未年仲夏,應師友之邀,參編《三十六品》,實為青少年人文教育閱讀之嘗試也。

六藝文言007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某某,字利行,中原人,年過而立。幼習體制,長而從商,十餘載奔勞,身疲神傷,遂歸家庭,養兒育女。崇聖賢之文,時而讀誦,然愚不敏,非學之材,又多俗務,獨學易迷,自學常怠,未得窺聖人門牆也。喜聞仕隱師廣開門庭,有教無類,欣然拜叩求教。餘當克己復禮,以填缺補漏,修身養德,舉益他之事,望吾師教我!

六藝文言006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某某,字若冰,閩南人也。少時甚愛詩詞,嘗效易安,得如夢數闕。然言詞淺近,甚遠於古體。而立之年,始誦經典,篤志修習。初讀蒙小,尤喜對韻,深感塾教之妙,有所獲益。後誦《論語》,益慕聖賢之道,漸悟斯文之喪,有志光大。年近不惑,俗務諸多,時誦時斷,長進甚小,又無明師導之,夜行其中,茫然不已。今聞仕隱師講學,致力文言復興,如久旱逢甘霖,秉燭驅黑影,欣然叩問,餘雖不敏,當潛心從師學焉。

六藝文言005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某某,甲子年生,葭萌人也。幼雖喜文,然文言絕沒,所學皆白話,淺近俗薄,離聖乖道,久之則茫茫然,無所進矣。乙未中,至先生書院,乃知文章之重,遂從先生習文焉,漸有所益,期月而歸,時年三十有一也。然礙於世物,耽於惰習,卒難以持恒,負先生多矣。前日,遇先生擇弟子習文事,極喜,不圖復可以從先生也。然師之法度,吾猶有所畏,恐庸懶之習不克有終,再負先生矣。遂輾轉不能定,今忽憶聖人:“唯上智與下愚不移。”吾非大智,亦非頑愚。豈不能移此漏習,遵先生之法,以遂夙年之願乎?馬無鞭策不跑,弟子無師督不前。先生用心在此,豈可違而居下陳哉!遂定,剖心跡以告先生,願先生察焉!

六藝文言004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某某,字文潔,湘人也。幼習體制,長事工業。困頓之餘,漸悟斯文之喪,遂棄工從文。後睹體制教育之無道,惜塾教之不存,遂建儒一書院,自任山長。繼絕存亡,興復塾教,育有志學子焉。

初,困不知所出,殆至數載,則有所明也。《三字經》雲,“為學者,必有初,小學終,至四書。凡訓蒙,須講究,詳訓詁,明句讀。”今之小學不存,猶大廈之無基,安得人才?遂篤志修習,躬身踐行,有所獲益。然則文章之道,吾仍困頓不已。今聞仕隠君廣開師門,有教無類,猶如久旱逢甘霖,欣然拜叩求教。吾當克己復禮,尊師重道,以進德修業,不辱塾師之名焉!盼吾師賜教!

六藝文言003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某某,字漢書,晉人也。年二十七,感於中國有章服之美,禮儀之大,遂讀經習書,然獨行易迷,自學常怠,未得窺聖人門牆也。時有怯意,然心之所向,若汩汩泉湧而不能已,於是織綴文字,述己志焉。今聞吾師言,若長夜之遇黎明,久旱之逢甘霖,茅塞頓開也,餘當克己複禮,志道據德,以填缺補漏,去偏除邪焉,望先生教我。

六藝文言002號學員自介文習作1:

某某:字訥愚,閩人也。幼習體制,長事商業,起落之餘,漸悟斯文之喪,遂學文焉。初,困不知所出,殆至十數篇,則有所熟也,然終不得其要。雖然,好而至於樂也,蓋文之於心,可以雕龍至於用也。愚不敏,非學之材,又多俗務,然於聖賢之文,欣欣然不可去也,遂效古之學者,時時誦習之。雖時斷時續,亦有小獲。孝弟三百千,惟百千未具,四子書,餘《孟子》待補。願與諸君共,續此斯文焉!

仕隱君古文選錄:

先生範

先生範,聖人語,首傳道,次授予,

惟身正,惟學昌,道德尊,文乃章,

說禮樂,敦書詩,育棟樑,致良知。

傳道

堯舜禹,湯文武,訖周孔,道統組,

孟子後,道統折,至程朱,復繼絕。

數千年,道不滅。師之任,此為切。

立天地,立生民,繼絕學,開太平。

不辱先,不恥聖,此身榮,後世盛。

訓蒙事,識字始,自小學,至經史。

德要修,行要礪,有餘力,則才藝。

歌詩文,吟辭賦,效李杜,情有訴。

搖搖頭,晃晃腦,見聖賢,少煩惱。

因人異,因材教,循循誘,如鼓棹。

讀聖書,貴記誦,先生踵,弟子從。

秦博士,九十餘,雖口誦,尤傳書。

明夢吉,授宋濂,春秋傳,熟紀年。

文章事,不可輕,言志道,立修名。

柳子厚,善屬文,雖僻野,弟子群。

歐文忠,革舊弊,一朝試,擢三桂。

舉子業,場屋事,弟子名,先生試。

八股文,五百年,融經義,齊聖賢。

方望溪,姚惜抱,桐城文,復載道。

學優仕,仕優學,達兼濟,窮獨卓。

正身

正之謂,行要對,為防表,為桓岱

道精一,理中正,七尺外,不暇令。

周濂溪,蓮自喻,通且直,遠來附。

陽明子,以竹勵,君子亭,門人詣。

反諸己,天下歸,雖衡宇,亦巍巍。

天地君,親與師,乾之正,何可移。

學昌

事親力,事君身,朋友信,皆學人。

性與命,子罕言,空與虛,惑元元。

學貴實,不貴華,易有正,詩無邪。

背人倫,離世務,家不親,君不顧。

夷狄學,多纖巧,呈思辯,常猾狡。

卑則高,後則先,做學問,忌狂狷。

馬融者,譽當時,忌康成,史有辭。

楊德祖,恃才傲,功未成,身已悼。

若秦蔡,德有虧,雖專學,難為師。

若蘇洪,節不卑,縱行人,後學期。

學之道,品為要,若賢良,君自詔。

道德文章

論文章,代代傳,有詩賦,有散駢。

有屈宋,有荀韓,班馬出,奠文翰。

六朝亂,文章繁,至歐蘇,返本原。

昔魏收,抵陰私,鼓淫刑,史有譏。

馮正中,冠五代,媚與詐,致污穢。

錢希聖,貫三才,附權貴,佞名來。

讀書人,重名節,文無行,人不屑。

說禮樂  敦詩書

我周公,作禮樂,憲當世,啟後學。

禮主敬,樂和民,敬不亂,和則馴。

崩與壞,聖人憂,如長夜,儒者羞。

興私塾,存聖教,禮與樂,當有效。

詩敦厚,書知遠,迷途久,當知返。

賦比興,風雅頌,情所系,志乃共。

典與謨,訓與誥,誓與命,書之奧。

追先王,尊後聖,傳萬代,師之命。

致良知  育舜英

孔子後,儒八分,師相繼,徒相聞。

格其物,致其知,世紛紜,得其宜。

正其心,誠其意,明明德,止善志。。

乃修身,乃齊家,終治平,勿有差。

董仲舒,致君儒,竟兩漢,儒學蘇。

文中子,隱僻野,興唐脈,育俊雅。

迨至宋,五子繼,理學興,廟堂濟。

明太祖,作八股,眾師弟,學有主。

大禮儀,盡臣職,聚東林,為士則。

清康熙,尊孔師,榮鄒魯,無華夷。

修明史,編四庫,收吐蕃,西域附。

綜兩代,才輩出,士爭進,官望秩。

登甲第,逾五萬,龍門躍,仕林勸。

即頭甲,五百餘,天子試,海內譽。

茲世道,學非儒,師非師,徒非徒。

急功利,遠仁義,庶民苦,百姓累。

有識者,張儒幟,興塾教,復科試。

征聖道,宗經典,則前賢,重文選。

致良知,育舜英,達官政,教功成。

我小子,不自量,痛於今,不言讓。

為師範,倡風尚,勉之哉,謹無妄。

天子祭孔論

昨聖誕前朝國主率百官祭孔,觀其恂恂,察其穆穆,欣慰焉,既而惑焉。臺北,非京闕也,馬氏,非天子也。值此聖誕,天子默默,何也?洙泗聖裏,祭惟賢達,京師孔廟,祀惟百姓。禮不見有司,儀不及人君。嗚呼,聖人遠矣,絕跡朝廷,聖人久矣,影響荒野!

哀公誄聖,非禮而名,高祖過魯,不學而彰。此天子諸侯祭孔之始也。漢平封公(褒成宣尼公),孝文稱聖(文聖尼父),此天子諸侯封聖之肇也。歷周隋、唐宋迄及民國。後王尊封不絕,祭祀不息。巍巍至聖,德比天地,功齊日月,素王百代,垂教萬世。帝王尊前,將相恭近,君子俯首,庶人獻香。綿綿如嶽,浩浩若川。此華夏之大觀也。享此尊榮,天帝,炎黃,泰山耳。歷代帝王,雖堯舜禹湯也不過也。

宣帝尊前,百王釋奠,夷狄退恭。賢如漢武(光武)唐宗,明若明祖清帝,愚若周靜,昏如宋徽。莫不祀之。狡若苻秦元夏、黠如朝鮮倭奴,大若遼金,強若蒙元,莫不祭之。聖誕二千五百載,光輝被四表,德惠萬方。猶夷之佛祖、基督、安拉也。夷酋尚屈身,奈何吾朝天子缺此哉!其若賢愚何?其若昏明何?其若夷狄何?其若前朝國主何?

天子祭孔,褒成聖德,以九五之尊,率化萬民。如此,士君子欣然相告曰:吾王庶幾施德政、行聖教矣,不然,何以省六十載之蔽,崇二千載之盛乎?馬列也者,西哲之慧思也,雖有功於國朝,有利於吾黨。然彼西來,一時而興,何以掩至聖百世之光輝哉。取其精,則可,無上尊,則不可。況今日之馬列,已化而為中國也。奈何被其殼以蒙國人,懼其患而阻至聖。胡服騎射,諸侯之勇也,服漢遷都,夷酋之勇也。勇者,聖人之達德也。前有世祖之勇,遠馬列而倡開放。願今上效其勇,近聖人而興德教。不必偷窺聖門而懼萬仞之高,夜取聖道而憂庸愚之謗。

天子祭孔,上行下效,有司、郡國、縣鄉,皆祀孔也。祀一聖而舉諸聖,祀一神以達諸神。山川五嶽,炎黃祖宗,乃至皇天後土,正祀全舉,祭其所祭也。祭祀興則敬畏存,敬畏存則放縱斂,放縱斂則禍害免,禍害免則萬福來。元元萬方,如此而不化者,未之有也。元元化而國不強者,亦未之有也。

或曰:國朝唯物,祀乃唯心。以有神易無神,或無功也。餘曰:佛,亦神也,奈何黨人爭祀而有司不聞。非神與無神也。神也者,孟子謂聖而不可知者也。聖而起敬,不可知而生畏。有敬有畏,則民不縱也。今之眾人,不缺才不缺能,惟缺德與敬畏,是故,張揚而縱欲,驕恣而滿志,自恃而無父母友朋,自高而無國家社會。於是人禍作,動亂生。欲革此蔽,必自祭祀始。天子行此,則民爭效焉!何曰無功?

巍巍至聖,穆穆我師。值此聖誕,門生謹為此文再祭先師焉!伏維尚饗!

庚寅聖誕翌日門生仕隱君謹識於廣州六藝書院。

為復興文言致天下書

或曰:“文言之去,時之舍也,勢之然也!”然否?曰:“然,亦不然”。何哉?新文化運動崇西學,疾禮教,矯枉過正也,故時至今日,文言隱沒,勢至現在,國人不屑,此其然也。正道之行,趨時應勢,顯山露水也,此其不然也。何哉?彼時也,世事巨變,邦國傾頹,夷虜橫昌,聖道微也;此時也,家邦穩健,國勢日增,夷虜漸服,聖道漸昌也。彼勢也,百姓倒懸,生靈塗炭,功利先德義後也,此勢之然也;此勢也,百姓富足,翹首望治,先德義後功利,亦勢之然也。

文者,言之所載,辭之所紀也。古人曰:言之無文,行而不遠。昔者倉頡作書,以教後詣,孔子作易,文憲千古。文者,所以達意明德,宣教成化、行遠致道者也,故必寡其詞,協其音,以文其言,使人易於記誦也。今者白話則不然,文非古文,言非雅言,盡情抒意,恣肆乖張,洋洋灑灑,冗長繁雜,不合聖人創文言教之旨也。故今之人習白話,聖人之旨不明,古文之意不達,致理格言之不誦,非唯文行不致遠,文教也不得近己身也。文教不近其身,欲人以德為先,修己治人,舉措天下,不亦難乎!

當今之世,中華復興,五百年之盛舉也,政治、經濟、文化,齊頭並進,固國人之所願也。展望千百年,國之存廢,群之興亡,乃文化盛衰之跡也。昔五胡亂華,雖諸夏政經不振,然文化不亡,故無變夷之慮,而後蒙滿入主中原,雖枝葉變夷,然大道仍夏,故不改中華本色也。

竊以為,文化固先有其根,然後有其技葉,根固方能枝繁葉茂。觀諸史冊,衰滅之文化,如印度之佛教、印第之馬雅等,無不自毀其根而後屈己投降也。異質文化,其根固不可以互植也。

或曰:“文化有優有劣,優劣競汰,自然之法則也,今西方文化崇科學,尚民主,生產富滋,民享其有,國富其民,豈可固守崇德義、尚恭讓,窮善其身,達濟天下之中華文化乎?”曰:“此知其一,不知其二,文化固有優劣,縱觀人類歷史,未有中華文化綿綿五千年不絕者也,未有以德義為先、修己治人、舉措天下三者兼備之文化也。”傳曰:“恃力者亡,恃德者昌。”中華文化隱而復昌,經亂世而不亡,歷夷侵而不滅,唯德之故也。故中華文華優於西方文化必也。

今華夏文化,根隱微,枝西化,根既不能互植,徒嫁接枝葉,此所謂桃根而李枝,吾不知其可也。根枝不合,其勢必亂,久之,根滅而枝葉毀,華夏不復為華夏也,雖存其人,亦不復為炎黃也,華夏人文變夷之勢未有今日之甚矣。

文言,雖曰言辭所記載,實乃文化之始也,有是言,必有是文,有是文,必有是化。人文化成,固文化之本源也。文言,簡而易誦,偶爾不散,明德於心,化成於身,而後達意而成文者也。文成而後意達,意達而後身化,身化而後心明,此所謂人人共明共化共達之文也。故曰:文言,文化之始也。始不存,道難致,道難致,華夏不興,華夏不興,愧為炎黃子孫也。

或曰:時下,西學浸漸,白話橫溢,遍及四方,德義微,功利昌,復興文言不亦難乎!曰:“豈不聞,愚公移山,蜀鄙貧僧。有志者,事竟成。道之所在,義不容辭,雖千萬人逆,吾往矣!德不孤,必有鄰。道正而人自隨,理直而人自壯。豈有難哉!”

或曰:“復興文言,乃廢白話,口語文言乎?”曰:“非也,非也。文言,文化之始也,白話,文言之佐也,口語白話,書以文言,文言不足,輔以白話。如此,文言能述其志,白話能達其便也,行遠至近不偏廢也。”

小子不才,微言大義,致書天下,上呈公門,望學子覽焉,執事者裁焉。

為華夏討倭檄

倭寇者,華夏遺種,東瀛島夷,恃井蛙之智,蚍蜉之力,數侵上國,一敗於商封白江口,二敗於平壤,三敗於徐州臺兒莊,屢戰屢敗,不思悔改。近竊據釣魚島,掀動鯨鯢,騷擾華夏,其罪有三,茲檄布天下,神人共討焉!

逆天背祖,其罪一也。秦漢之際,夷夏之民,渡海避亂,始有倭人,至唐立國,獲皇帝賜名。中國人文,遠播異域,其風俗,其屋舍,其禮文,至於典章制度,五穀六畜,皆效中國也。所謂,父而子,子而孫者也。茲棄常違論,損父母之邦,背祖無有愧色,忘宗妄稱正義。其逆天如是,不可活也。

非法侵佔,其罪二也。釣魚島,有明之屬地也,至有清,鹹為王土。洎甲午,伺中國暫敗,竊據之。二戰,倭賊敗績,所竊土地,悉歸原主。此《開羅宣言》、《波茨坦公告》之要旨也。然美夷恃其強大,私授治權,倭遂實控釣魚島與沖繩。此美日違法之舉也,不能約中國。茲倭國有釣島,坐實不法,侵中國之土為己有,竊父之軀為己身。是可忍,孰不可忍?

恃夷違命,其罪三也。美,遠夷矣,承運而東,束縛倭國,近七十年矣,茲日薄西山,行將就土。華夏否極泰來,國運蒸蒸,振漢唐之德威,正在今朝。茲倭不識天命,不應時變,恃將歸之夷,為大逆之行,發狂犬之吠。神人同憤,天地共殛。天欲滅之,必先狂之,此之謂也。

華夏皇祖,誕育多方,海澨山陬,皆我赤子,苛非元惡,不行天伐,所謂事小以仁也,故屢告倭奴,棄惡從善,順時應命,或能保其宗廟,全其桑梓。然倭國君臣置若罔聞,執迷不悟,事大以愚,事父以不肖,茲王師東征,天命所在,地脈所系,民心所向,非惟收復,實行天誅也。

檄到之處,凡華夏子民,宜同仇敵愾,拒購倭貨,懷忠秉義,共禦外辱,不播漢威,兵戈不息,旌幟所至,悉為賷粉。它國旁夷,勿懷僥倖,勿生事端,若有違背,或一同見誅,與倭同辜。

佈告中外,鹹使聞知。

壬辰孟秋,乙亥日,仕隱君擬於廣州六藝書院。

為華夏果敢討緬夷檄

滇南果敢,華夏遺裔,永曆南巡,忠烈不同於索虜,國華立本,衣冠何絕於蠻荒?三百年同文,爰思中土,數十代共域,言尚漢風。開枝散葉,法地而成林,采實播種,則天而為落。迄至晚清,華夏凋零,英人侵緬,蠶食鯨吞,遂與中國絕。遙吟俯暢,夢中楊柳依依;逸興遄飛,詩裏棣棠韡韡。淚空流,無語朝北闕;情猶在,有聲墾南疆。更易果敢,緣勢之不得已;伸張自治,乃理之所應當。崖上蘭芝,幽香浸於九淵;邊陲孤弱,薄命懸於一線。

郅支犯漢,雖遠必誅。茲緬夷殘虐,數興兵以荼毒;害命劫財,婦孺難有孑遺;拆屋毀舍,童叟頓成難民。仁義不施,海內風起雲湧,惠恩未遍,蕭牆槍使劍舞。武弁專執國命,兆民倒懸;文士苛存鄙野,禮樂不至。是以上使不聘,下民不朝,鄰邦不友,諸侯不附。非民人之不分也,實乃天命有所易也。曩者,湯伐夏,武王翦商,孟子謂之誅一夫,茲緬夷之酋君不君,臣不臣,與此類也。誅之,必也!

果敢彭家聲者,炎黃之苗裔,巴蜀之遺民。興義師,護衛華夏血脈;禁罌粟,消泯萬國擔憂。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不堪奴役,振臂而萬民應;何顧消殞?舉旌而勇士集。今檄天下,值果敢危急之時,凡華夏兒郎,炎黃子孫,有錢財者,躍捐以資軍;有勇力者,急赴以解困。王師四伐,懲夷狄之淫慝,京觀九築,揚天子之威武。佈告海內,鹹使知華夏果敢有拘迫之難。急急如律令!

乙未年春正月戊子日廣州六藝書院仕隱君謹擬。

八股文習作五    吾十五有志於學   一章

聖人志學逐次遞進,生而不息也。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人生之初,渾然蒙弊,呀呀而語,跌跌而走,至於目明耳清,筋強骨健,然後進學啟蒙,由是識字記誦,智慧日長,蒙師啟之,經師明之,聖人之道近,奸邪之說遠,然後,心志萌發,本善彰顯,繼聖之心起也,考聖人之跡,年十五可至此也。其後,精益大學,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漸明明德,歷十五年,臻於而立。立者,有所守也,守之固則邪僻不浸,用志不分,本善漸固也。於是出為官政,敷治一方,作新民之事,臨欲不縱,見誘不惑,感情不動,因物之衰榮,人之冷暖,事之成敗,世之浮沉、生之窮達,復人之本性,則澄明洞徹,本善輝耀,如砥在淵,如峰在山,無所搖動也。聖人四十至此,可為後學鑒也。書曰:先王有服,恪謹天命。聖人希天,法以為則,以不惑之身,率性而明道,樂天而知命,則天道所賦,人道所秉,事物生克,情性交互,陰陽離合,無不通達也。至於耳順,以試其不順,驗其通達,遇阻則通之,遭逆則順之,積新民之德,累十年之功,則止於至善也。於至善之境,從心所欲,絜之矩之,以治其逾,復十年則與天一,可言不逾也。

甚哉,聖人之進學,內外偕同,天人合一,明德止善,階進一生也。餘過四十,試塾教於不惑,復科舉以繼絕,期於知命,可乎?

八股文習作九:子謂韶盡美矣   二句

破題:聖人之述樂,非惟盡美矣,要在盡善矣。雖明王亦不免焉!

承題:樂者,彰功顯德而形於聲容者也,功成則美,德達則善。

起講:舜承堯德,浚諮文明,溫恭允塞,玄德令聞。堯試之諸事,皆克其功,遂命以位。武紹文志,以撫方夏,誓師東征,剪商滅紂。然後惇信明義,崇德報功,垂拱而治天下。一則揖讓而有天下,一則干戈而得天下。此聖人贊餘之微義也。

起股:巡狩四方,群後來朝,象以典刑,四罪而天下鹹服。惟征不賓者。

重民五教,百姓往歸,返以舊政,五爵而諸候鹹寧。而猶有叛者。

中股:讓於德而無嗣,乃受終於文祖,齊七政,覲群牧,卒尊堯制,禪於禹。非至德何以至此?

源於父而有承,乃會後於孟津,耀十臣,惟一心,終依商軌,傳之家。雖至功難以至彼。

小結:皆謂明王,其實有別。得之不同而已矣。

束股:夫樂之美,聲容而已矣,或取音律之和,或取物采之華,其盡者,非至功不能至也。

而樂之善,教化焉乎哉,若克孝悌之行,若克仁義之方,其盡者,非至德不能至也。

後股:循其美者,縱情聲容,或至於嬌奢淫欲,如桀紂之失國,雖明王之功不久矣。

尊其善者,矢志教化,乃至於勤儉敦和,若舜堯之有國,縱無嗣之德可久矣。

小結:謂之久與不久,其實無差,善與不善而已矣。

大結:夫樂,前人發聖人之美,予發聖人之善,至此無所避而已矣。

南懷瑾傳

南懷瑾,浙江樂清人也,其先自河洛徙焉,瑾幼承庭訓,入私塾,習四書五經,稍長,涉諸子百家,會通文史。弱冠,入川,時抗戰軍興,瑾投筆從戎,部勒戎卒,墾殖邊陲,執教中央軍校,有聞。後隱青城,復遁峨眉,潛心道術,閉關三年閱盡道藏。

國朝立,赴臺,輾轉諸學府,教授諸生。後旅美,尋徙港。國朝五十六年,入居上海。懷瑾常存崩壞之憂,睹道德淪喪,人文絕沒,夷學恣肆,浸體傷骨,戚戚不已,汲汲難止,遂建太湖大學堂於吳江,以圖興復焉。

瑾傍貫三教,淺說儒典,平易佛語,純樸道術,皆能通達,學者百姓習而無礙,雖與桓、玄異,然宏法揚道,略與釋道同。

門生數千,遍及三地,或遇而師焉,或慕而師焉,或誠而師焉,多過客,如陸王弟子綿延繼學者,罕也。高業者或有,闕。薄期而卒,執政電唁。

君子曰:至聖攻乎異端,亞聖放淫熄邪,懷瑾芒鞋竹杖,鮮與世事,其道或有不盡,秘牽密通,不足任使,捐資築路,何可論功?雖然,其溫恭儉讓,博物洽聞,好學善施,柔而不犯,文而有禮,亦君子哉!至於白話著文,迎合潮流,或不傳焉!壬辰冬六藝書院仕隱君試撰。

臨文說

臨文如臨書,書家之成,未有不臨名貼者,文士之具,未有不臨名文者。仲尼弟子作《論語》,楊雄臨之而作《法言》,孟堅賦兩都,平子臨之而就西京,至於歐臨退之,蘇臨河東,皆時論之美談,進學之階梯也。是故,真書家必以臨習為勤,真文鬥必以仿效為事。

書有神韻之美,文有神情之致,合其韻而達其神,臨書之大也,摩情而得其神,臨文之至也。李密效孔明,一孝一忠,子厚學史公,一卻一請(指司馬遷《保任安書》、柳宗元《寄許京兆孟容書》),其情類也,其神一也。孔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其情誠,李密辭不赴職,祖孫為命,其情篤。史公隱忍苛活,鄙陋沒世,其情真,子厚憂恐悲傷,退托先廬,其情切。是故,誠篤真切,情之動也,然後神附之,可以驚天地泣鬼神也。此臨文之至也。

書有骨肉之別,文有文質之分,探肉而得其骨,臨書之次也,鋪文而得其質,臨文之次也。《原道》、《原弊》,一正一負,《女誡》、《內訓》,一唱一和,其文異也,其質同也。退之諫佛骨,其文正,永叔值諫院,其文直,大家嚴閨門,其文莊,馬後儀天下,其文肅。是故,正直莊肅,文之身也,然後質覆之,可以通天理明明德也。此臨文之次也。

書有筆墨之法,文有辭章之巧,運其筆而呈其墨,臨書之次也,弄其辭而敷其章,臨文之次也。曹臨枚賦(指子建慕《七發》而作《七啟》),誇麗風駭,洵襲賈論,啟承謹嚴。其辭近也,其章似也。子建攸遊,其辭華,枚乘諷諫,其辭誡,誼追秦弊,其辭方,洵切時政,其辭峻。是故,華誡方峻,辭之品也,然後章適之,可以鋪采摛文隨氣附勢也。此臨文之再次也。

至若化用章句,尋故引典,因境設辭,避簡免贅,駢散綜合,因人而異也。擅臨者,或小而得大,或大而盡小,或尋一端深入,或淺嘗而周遍,皆學有所宗,習得其法。久之則類從也,既而新異也。於是自成一家,為文士所宗。

如史書相臨,體例相因,又中國之大觀也。創始者偉,繼襲者功,明珠系聯,各散其光,或隱或顯,或明或晦,庶幾復前蔭後也。習文有年,常見前人臨習之文,心有同感,試為之說。丙申秋九月仕隱筆於六藝書院。

挖煤者說

山西之野多出煤,蓋太行古來多植,地殼上下相傾,覆壓而成焉。國家貧窮久,或發電所需,或創匯所迫,遂遍地開採焉!庶乎縣縣有礦,鎮鎮有井。雖煙熏霧繞,地陷村落,礦難頻發,無停息矣!於是,鄉村之民,爭相赴焉,或攜妻帶子,或結鄰帶友,更有甚者,誘盲為豬,偽難以騙償。有電影曰《盲井》,得其實焉!

有梅氏者,蜀廣元人也,從其業十年矣。問之,個中細故,如數家珍,或戚而憐同事之亡,或惴而憂己處之境。曰:何不改從它業?曰:“餘無文無技,年已長,無處收留,幸此高薪,可勞力而有所得矣。上有老,下有小,看病貴,上學難,而妻又帶疾,奈何?”

予無語,不知所答。半晌而喃喃曰:“汝不畏死乎?”

梅氏大戚,曰:“此朝思暮懼者也,縱無人害,亦不知何時有難矣,亦不知何時患病矣。若瓦斯、塌陷、透水,平常事也,每下井,如死別焉!雖然,亦勝吾諸鄉鄰遠矣。餘今四十矣,餘同齡去者五六人也,或濫交以亡身,或爭鬥以被害,或搶殺以伏辜,或愁苦以沉河,或醉酒而跳崖,至於漂泊異鄉,上下不繼,妻離子散者,又多於此數也。今賤內尚在,兒女平安,吾知足矣,雖有懼,由天命矣!”

予悲之,聞鄉村多有留婦淫亂者,竊問之。梅氏曰:“若不知,知又奈何?憤足以惹禍,忍或可維持,若餘之齡,舍此奈何,或孑然終身矣!”

嗚呼!生民之困若是,甚於死之畏也。觀風者若知,當何如哉?

翠竹園集序

國朝六十五年,歲在癸巳,三春之初,上巳之節,會於白雲山之翠竹園,復古事也。同袍薈萃,男女共鳴。慕魏晉之風度,效蘭亭之雅集。於是偎紅倚翠,臨溪流觴。暢敘幽情,右軍重到須驚,吟詩作賦,都督又報不怒。琴瑟友之,抹勾楊柳依依,書畫雅之,皴染清泉汩汩。存亡繼絕兮,三百年冠帶再現,復禮興樂兮,千萬人上下求索。是時也,鳳簫聲動,金輪光轉,碩人其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觀者垂泣曰:不圖今日復見漢家兒女也。

夫冠帶衣裳,華夏祖制,披發左衽,夷狄敗俗。是故,自行束脩,聖人有誨,仲由結纓,君子稱之。華夏者,禮儀之大、章服之美者也,此中國別於夷狄者也。甲申之變,發削服喪,西夷之侵,冠盡帶絕。餘聞,人必自棄然後人棄之,國必自滅然後人滅之。息風毀俗,遠聖閒賢,至西風冽冽,鄭聲靡靡,民不法古,學不宗經,官不本民,曰士曰大夫之族,皆下漸於野氓也,聖人曰:“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此之謂也。可不醒乎?

茲粵穗興漢諸友,不避吠怪,不辭微賤,集合同志,矢志恢復,屢辦活動,傳習漢儀,推廣漢服,以平凡之身,行非常之事。孟子所謂:“雖千萬人,吾往矣!”豈不勉哉!

每覽太史公報少卿書,心有同戚,臨文嗟悼而後憤然拍案,馬遷可謂見義者也,勇而為之,遂有《史記》傳之後世。後之視今,或猶我之視昔也。自薦作序,未期蘭亭之傳,或有感者,足矣!夫子門生仕隱君謹識於廣州六藝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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