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6)六藝文言弟子習作(20170822)

孔子云:“言之無文,行而不遠。”

魏文帝云,“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

宋濂曰:“嗚呼!斯文矣也,聖人得之,則傳之萬世為經,賢者得之,則族諸四海而准,輔相天地而不過,昭明日月而不忒,調燮四時而不愆,此豈非文之至者乎?”

嘉慶皇帝云:文之時義大矣哉!

“六藝文言”面向全社會開展

文言專業課程

中華民族復興在文化,文化復興在教育,教育復興在承續文脈,以重建士大夫階層,扭轉社會風俗與治理模式,復興傳統文言文是承續文脈的核心與關健。當前社會,在私塾教育這一塊,普遍缺少文言文寫作教育,先生與老因為這一塊的缺失無法深度地教學相長,與傳統私塾教育的差距依然很大,培養出來的學生與傳統科舉弟子的差距也很大。體制教育方面,基本沒有專門的文言文寫作課程,即便有也是一些業餘興趣班,沒有建立廣泛而穩定的機制。社會自發學習方面,多是自己摸索學習,興趣性居多,國學根基不牢,缺乏系統性、機制性學習訓練,而且受傳統“文人相輕”及“恃才清高”的影響,互相學習交流指正有限,沒有師友的切磋指正,難以上臺階,多半到一定程度就止步了。為此,基於振興文脈的歷史使命,提升私塾教育深度與高度的需要,拯救體制教育,讓孩子們遠離網絡遊戲的毒害,本書院成立六藝文言網絡學院,專注於文言文網絡專業培訓,由當代文言復興運動先驅、六藝書院山長仕隱君先生擔綱核心課程導師,其他高賢為輔助教授,吸納一批志者、學者,通過扎實專業學習,培養一批文言傳承骨幹,推動文言復興,為文脈承續、教育與文化復興作出歷史與時代貢獻。具體事宜如下:

一、成人文言小學班(初級班):凡有興趣、有志於文言文學習者皆可加入,學會提供持續的微课培訓。通過初級班學員培訓考核者,具備一定的文言寫作常識、認知和水準,有一定的深入學習興趣與自信,能開展簡單的文言教學工作,併發給本學會文言初級培訓證書(古文文士),則可以進入中級班(古文學士)、高級班(古文碩士),進行更深入的研修,中級班學員可以加入六藝文言培訓體系,擔任初級班助教工作,並獲得相關報酬。本初級班培訓以仕隱君導師為總主持,其它擅文高賢為輔助講習,明確計劃,認真學習。

束脩4800元/人/期學習時長:8個月

二、在讀學子初級班:初級班,大約35-40篇文言、詩詞訓練量,原則上每周一篇文言與詩詞習作。通過先生有系統地次第授課,及評改、評點進行,並布置相關的閱讀、記誦、小學等任務來支撑寫作培訓。本培訓非簡單的寫作技能培訓,定位為指導私塾學子及體制學生綜合學習、激情蓄志、養德修身、接聖近賢,從而激發、激勵讀經學子及體制學生持續勤奮學習、提升相關成績。具體課程在本書院文言教學實踐基礎上,在具體的教學實踐中,依據本期初級班學生情況,同進結合本書院科舉與成人文言考核選拔體系,合理規劃和制定。通過初級班培訓同學,當具備初步的文言與詩詞寫作技能,掌握主要文體及詩詞類型的寫法,具備自主讀書寫作興趣,領會詩言志、文以載道、文以養德、文以促學、文以統識,具備初步的儒家君子人格。

束脩:6800元/期。學習時長:9個月。

三、成人古文師資預科班

1課程規劃:領略文言的魅力,懂得從學文的角度鑒賞美文,掌握初步的文言語言、章法(起承轉合)技巧,懂得文章的基本風格,掌握詩詞平仄押韻的基本規律,能初步寫詩作文,初步具備為文的興趣與信心,並通過測試獲得六藝文言小學(初級)班入學資格,以進入文舉系統取得古文文士學位。培訓大綱見後。

2招生對象:18歲-60歲成年人,男女不限。側重於私塾、學堂、書院堂主老師、家長,中小學語文、歷史老師,人文類專業大學生,企事業政府部門志趣人士、六藝文言體制學生宣導師。要求:有學文的初步興趣,能基本保證每周一次習作。本次開放學位僅30名,高度緊張,從速報名,額滿為止。基礎較好,經考察,可以直接報小學(初級)班。

3學費:1980元。學習時長:3個月。

四、師資團隊

六藝文言網絡學院祭酒(院長)、文言博士、六藝文言導師、六藝文言書院院長仕隱君先生

六藝文言網絡學院司業(副院長)、文言博士、學者朱森林先生

六藝文言網絡學院司業(副院長)、文字博士、鄭州誠敬書院院長郭帥華先生

及六藝文言諸高足弟子助教團隊。

(歡迎各擅文高賢加入我們師資團隊,共襄文言復興大業。)

六藝文言復興事業顧問團(排名不分先后):

文禮書院季謙先生:此事志在必行,至若宣導廣告之事,有我可效綿薄者,則情義之當然,必當遵囑尽戮力,共扶大業也。

古小學海印先生:文字與文章是國學之基礎,此兩塊不過關,終究是門外漢。

广东私塾联谊会唐元平先生:吾當鼎力相助!

中華中庸女德學府、世界華人聯合會總會總顧問吳尚靖懿女士:以文载道,以文化人。言为心声,观文辨志,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廈門義雅書院院長力禾先生

儒家學者王瑞昌米灣先生:文言復興不朽之盛事,一輩子干成這件事,就是大功德。

儒家学者赵宗来先生:仕隱兄大作,其情其志,堪比賈生、昌黎,宗來敬佩。雅言之倡,亦是當務,兄倡雅言,功德亦不可小覷

儒家學者余東海先生:六藝書院仕隱君以推動文言事業為己任,提出:“民族復興非文化不行,文化復興非文言不興。”其志可嘉,其事至重,值得各界有志之士支持、參與和共同努力。尤其是儒生,都應該具備一定的文言功底,懂一點訓詁學,看得懂文言文,能夠吟詩作賦寫文言文就更好了。

儒家學者黄志霄先生:文言不學,終顯淺鄙,文言大興,方為爾雅。

廣東私塾聯誼會副會長、明倫書院廣州分院院長袁彥先生:

賢達點贊

儒家學者蔣慶:汝发大愿復兴文言,其志可嘉,其情可悯,唯望汝尽人力而得天助,大愿终克有成!

淨空法師:儒釋道要怎樣才能復興?我在這三個根上加了一句話,三個根是德行,你有這個德行,現在找不到老師,沒人教你,那你還是不行。古聖先賢留下來的典籍全是文言文 , 現在雖然有人把它翻成白話,翻成白話味道就變了,不是原味。你要真正想成就,你得要嘗到原味才行。原味怎麼?你得學文言文 , 你不會文言文 , 你就沒有能力閱讀古聖先賢留下來的經典。

曲阜國學院院長段炎平:事在人為!有志者事竟成!回憶前年在廣州與您會面,您躊躇滿志篳路藍縷艱辛探索的形象難以忘懷!這麼快文言教育初具規模!讚歎!

古人云:文之時義大矣哉!

文言復興事業是一項存亡繼絕、開創未來的歷史事業,您能學習嗎?您能勤奮嗎?您能承擔嗎?您能持恒嗎?

習作練習十六仲尼弟子論

六藝文言037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仲尼弟子論

得天下英才教育之,師傅之樂也。孔子設六藝以教,門人三千,受業通身者七十有七人,皆異能之士也。德行:顔渊,闵子騫,冉伯牛,仲弓。政事:冉有,季路。言语:宰我,子貢。文學:子游,子夏。師也辟,参也鲁,由也喭。孔子既没,弟子皆心喪,守墓三年。情同父子,後世讚之。

顔淵不迁怒,不貳過,無違孔子之言,三月不違仁。視子如父,子亦視其如子。渊死,子哭之慟。呼之“天喪予”。歎其之後,再無如其之好學者。悲學問之道無傳焉。渊居陋巷,單食瓢飲,人不堪其懮,而獨樂哉。行藏自如,無求於仕。唯竭心力,以從孔子學焉。

孔子困於陳蔡之際,弟子有慍色。召顔渊曰:“吾道非耶?吾何爲於此?”對曰:“夫子之道至大,放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醜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國之醜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孔子樂之。余讀此,不能自已。弟子知師如此,師得弟子如此,實千古幸事。與聖相契,道心相印,其若渊乎?假孔子後没,焉知其不光明聖道,闡揚師業,有卓爾之美乎?

孔子没,曾參獨得真傳,後世仰學焉。論仁以忠恕而已,又以孝敬為立身之本。性純良,父杖責之仆地,醒而以弦歌慰之。養父母,必使其心安。克謹守禮,寢疾,易簀示志。一日三省,战战兢兢,如臨深渊,如履薄冰。其任重道遠、仁以爲己任之貌,人皆爲范。久之,重且重矣,失渊之若輕之狀,實爲憾也。自宋以降,士多迂滯。纵有陽明子倡其心學,如辰星之芒,終不敌經年沉涸,難挽頽势。

余初聞儒門弟子,犹慕顔渊。無負重之感,無束心之累,求學問道,如衣食,輕鬆自在。畏曾參,不喜艱苦卓絶之狀。然事過方知,凡事皆需努力,若期成就,莫不超常人所力。况修德進學,道在處處,犹需時時警惕。常人觀之豈不苦耶?然喜怒哀樂,貪嗔痴慢,唯如臨深渊之恐可斷欲,如履薄冰之懼可去妄。若有所获,如飲琼浆,如乘風雲,此中之樂䕼與外人言。梅花香自苦寒,刀劍鍛於烈火,此之謂也。

是以二子求學,渊之樂,内也,参之重,外也。不亦體之两端乎?渊有艱難之行,無艱難之貌耳。若二子同傳聖學,豈不光明圓满乎?易曰:“日盈時昃,月盈則食。”今一陽来复,聖學重興,能得若渊乎?孰能幸以俟之?

六藝文言036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顏回論

孔門弟子三千,賢人七十有二,皆賢能之士也。唯顏子為孔聖之所鐘愛,嘉之者再三,乃至有“吾不如也”之譽。其緣何也?以吾所見,顏子可稱者有三。師從聖人,終日言之無違,此其敬也;少正卯設壇講學,引聽者趨之若鶩,孔門弟子亦不乏其人,獨顏子不離師門,此其義也;陳蔡絕糧,顏子身侍孔子不去,此其忠也。以此三事觀之,顏子尊師重道,忠義立身,可稱乎仁人也。顏子與子路嘗浴于洙水,見五色鳥。子路見之,言其二名,曰瑩瑩,曰同同,顏子但觀之而無言。以顏子之賢,豈不知耶?固為謙讓而不爭也。子貢有言:“賜也聞一知二,回也聞一知十。”蓋言其博學多識也。嗟夫!顏子之博學,豈虛言哉。史載云:顏子居陋巷,一單食,一瓢飲,清貧之致也。非不能也,安貧樂道也。不然,以顏子之賢能,謀以萬鐘之祿豈難事耶?不為而已也。其為人也,平生不二過、不遷怒,非至仁者何能為耶?嗚呼!吾故知其為至仁君子也。

六藝文言035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夫子明理樂,刪詩書,著春秋,博學多能。平居教人,所教猶天地造化萬物,生生日新,無壹氣之不應,無壹息之或已也。座下弟子三千,教之六德智仁聖義中和,六行孝友睦姻任恤,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夫子誠而教之,得七十二賢。以身作則,化民成俗。誠者,命之道乎!中者,性之道乎!仁者,心之道乎!惟仁者為能盡性至命,此天地之心也。

仲尼弟子之中,顏回最賢。史載云:顏回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回壹簞食,壹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魯哀公問夫子弟子孰為好學?夫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夫子曰:“自吾有回,門人日益親。”顏回以德行著稱,夫子稱其仁焉。數千年來,回之德行後學之楷模。

孔門諸賢之中,子路以勇力才藝聞,又以政事著稱。其為人也,果烈而剛直,性鄙而不達於變通。子路遇夫子問何為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子路以夫子之教治蒲,恭敬愛民,終成政事之名。

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曾子精進修習,承夫子之學,著大學言至德,後稱宗聖。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明明德者,修己也;親民者,治人也。能修己,能治人,斯止於至善矣。曾子善養父志,每食必有肉。將撤必請所與。妻為母蒸梨,不熟,出之。從夫子在楚,心動。問母,母曰:“思之,嚙指。”夫子聞之曰:參之至誠,精感萬里。後夫子傳之以孝經。曾子曰:君子立孝,其忠之用也,禮之貴也。故為人子而不能孝其父者,不敢言人父不能畜其子者;為人弟而不能承其兄者,不敢言人兄不能順其弟者;為人臣而不能事其君者,不敢言人君不能使其臣者。故與父言,言畜子;與人言,言孝父;與兄言,言順弟;與弟言,言承兄;與君言,言使臣;與臣言,言事君,君子之孝也。忠愛以敬,反是亂也;盡力而有禮,敬而安之;微諫不倦,聽從不怠,歡欣忠信,咎故不生,可為孝矣。故孝子善事君,悌弟善事長,君子壹孝壹悌,可謂知終矣。

夫七十二賢者,身處各業,以仁為本,化民成俗。我輩感嘆之德行言論。願精進修習,以報眾先賢之德化。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嗚呼!聖門七十二賢,可謂各得其宜者也。

六藝文言030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顏回傳

顏回,字子淵,魯人也,少孔子三十歲。以德行著於孔門。父顏路,亦孔子弟子。性恭厚,侍夫子不違如愚。

子嘗問志於二三子,子路勇,子貢辯,惟回德焉。夫回之德,仁焉,不遷怒,不貳過,士君子有之。子貢對衛文子曰:夫能夙興夜寐,諷誦崇禮,行不貳過,稱言不苟,是顏回之行也”回嘗問行於孔子,子曰:達於情性之理,通於物類之變,知幽明之故,睹遊氣之原,若此可謂成人矣.既能成人,而又加之以仁義禮樂,成人之行也,若乃窮神知禮,德之盛也”回可謂善學能行者也。弗學而行,弗思而得,夫子之勉回者也。是故,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夫子以回對。二三子嘗不之信,厄於陳蔡,見其食炊,以問夫子,夫子試之,得其實。彼誠篤能仁,蒙夫子信久若是。

回善問,若乎君子,小人,仁,朋友之際,夫子皆有答,亦善對,多蒙夫子贊。其對夫子之道曰:夫子之道至大,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世不我用,有國者之醜也,夫子何病焉?不容,然後見君子孔子欣然歎曰:有是哉,顏氏之子,吾亦使爾多財,吾為爾宰”常優於子路、子貢。回亦有識,其對定公東野畢之善禦,初,定公以為誣,而後,越席而起,促駕。愚事夫子,退而常有發。及與夫子在衛,聞哭者之聲,以桓山之鳥音,辯而為哀音,果然。聞一知士,賜之所述回也,雖夫子亦不如。以回故,門人益親。

嗚呼,孔門弟子,蒙夫子大贊而不受其短者,惟回耳。或簞食瓢飲在陋恭,或三月不違仁,或語之而不惰。

回年二十九,發盡白,蚤死。孔子哭之慟曰:噫!天喪予!天喪予!從者曰:子慟矣曰:有慟乎?非夫人之爲慟而誰爲?顔路請子之車以爲之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鯉也死,有棺而無。吾不徒行以爲之。以吾從大夫之後,不可徒行也。門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門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視予猶父也,予不得視猶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君子曰:後世常以孔顏並稱,至於孔顏樂處。聖之謂,宜矣!

六藝文言025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子路論

余嘗讀《論語》,夫子似不喜子路,屢有責之,後疑之。夫子曾言:“自吾得由,惡言不聞於耳。”嘉其勇也。“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信之深矣。子路治蒲三年,孔子過之,入其境,三贊之,善其政也。子路孔武,性直,有危詆夫子,必阻之。夫子行道,用之則行,舍之則藏,乘桴於海,從吾所好之謂也,然必有所舍,方可為之,以夫子之知子路,亦必有所舍,乃可從之。非惟夫子之信季路也,亦季路之能信於夫子也。孔氏之門,以治政名者,不足十,而獲夫子贊者,又加少矣。政者,正也,道行於國之謂也。子路治蒲,必依夫子之教而有成。故子路治蒲,實為夫子之治蒲也。而二者無以異,乃子路受教於夫子,忠誠則行之者也。非惟夫子之善教也,亦子路之善學也。

故夫子之責子路,誡勉之類也。而子路之或不遜於夫子,發乎性情,誠乎中直,亦諫勸之類也。或有不解,何傷於師徒之誼乎?季路死於衛,夫子哭子路於中庭,痛之以至於失禮,終生不食醢。喜乎否矣?

六藝文言023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宓子

程允升云:君子之心,可大可小; 丈夫之志,能屈能伸。予讀孔子家語之屈節解篇,觀夫子與弟子之應對,深感夫子之忠正。夫子欲屈節救魯,而子貢自往救之,子曰:美言傷信。責其言不慎。宓子治政,子曰誠于此者刑于彼。何以不同?
中庸云: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子貢言雖美,而有說客之實,無勸化之名。雖亂齊存魯,然強晉以弊吳,吳亡而越霸,非夫子所願也。受屈者,虽屈而不毀其節;求伸者,志達而不傷于義。若受屈而毀節,溺志而傷義,則離聖人之心遠矣。宓子治政,屈則屈,伸則伸。尊賢共治,懇誠化民,其伸也。齊兵過單父,不使民收麥,其屈也。予讀此初為不解,細思則釋然,向始以民收麥,則求其非分,失一歲之麥事小仁義之俗为大。宓子之訴於季孫,其所重者,遠矣,雖屈有何傷焉。
丈夫生于天地之間,屈而有節者,多可以成事。孫子云:善用兵者,無赫赫之功。無赫赫之功,其功又悄悄然至矣。

六藝文言022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顏子論

夫子立教,以顏子為最。其為人也,聰慧好學,安貧樂道。不遷怒,不貳過,於夫子之言無所不說。余觀聖門之中,唯顏子能通達聖人之道,試論其事:

曩者,子在陳絕糧,從者病,莫能興。子路慍見,意者吾未仁未知,而人不信不行也。子貢色作,以為夫子之道至大,天下莫能容,蓋少貶以適之。夫子皆不與焉。顏子答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夫子欣然而笑。

孔子北游於農山,子路、子貢、顏淵侍側。子曰:“於斯致思,無所不至矣。二三子各言爾志,吾將擇焉。”子路施其勇,子貢用其辯。而顏子初不對,夫子復命之,乃答曰:“回願得明王聖主輔相之,敷其五教,導之以禮樂,使民城郭不修,溝池不越,鑄劍戟以為農器,放牛馬於原藪,室家無離曠之思,千歲無戰鬥之患,則由無所施其勇,而賜無所用其辯矣。”夫子凜然曰:“美哉!德也。”

顏子以德行稱,子貢善言語,子路擅政事。二子志在時下,願施其所長,一匡天下也。《中庸》曰:“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夫子之教,達道而立德,修己以治人,惟顏子得之。“用之則行,捨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賢哉,回也。

六藝文言020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孔門曾子以孝聞,事見《孝經》。余觀曾子之行事,或有拘泥。史載云:曾參耘瓜,曾晳怒建大杖以擊其背,曾參仆地而不知人,久之有頃,乃蘇。孔子聞之而怒,責其曰:“小捶則待過,大杖則逃走,事父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既身死而陷父於不義,其不孝孰大焉”?此其不知變通之明證也。另,曾參後母遇之無恩,而供養不衰,及其妻以藜烝不熟,因出之。人曰“非七出也。參曰:” 藜烝小物耳,吾欲使熟而不用吾命,況大事乎,遂出之,終身不取妻。余以為曾妻為無心之過,不當出之。如此行事,令子失其母,家之不全。昔閔之騫有孝行,人不間于其父母昆弟之言。按以此道,曾子拘於禮數,稍欠變通,或不及閔子矣。

六藝文言019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顏回論

孔子有教無類,因材施教,以詩書禮樂,文德忠信教之。弟子蓋三千焉,身通六藝者七十有二人。世以顏子為孔門弟子最賢,余亦以為此乃千秋公論也。
史載云:顏子好學,不遷怒,不貳過,善養氣而幾乎於中和。其修身養性,已臻化境,孔子或喟以為不如。今世人諸事不諧時,不反求諸己,每憤世妒俗,以為懷才不遇,常懷怨尤。做事未盡善美而不自省,至於改過遷善,可乎?余故知其不能長進也。
顏子愿無伐善,其志甚高。日日精益,謀道不謀食,以求至善,不求聞達。故孔子歎曰:“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
顏子常簞食瓢飲,亦持守善道,樂在其中。何樂之有?蓋因世人常以功名利祿為依歸,或求之不得,遂悲傷痛心;或雖德之,然欲壑難填,又求更多,仍無喜樂。而顏淵求仁得仁,憂道不憂貧。用之則行,舍之則藏。進退自如,其心光明,故彼樂在其中也。
顏子志高淵潔,盡得聖人真傳。奈何英年早逝,堪為孔門痛事。而後人雖知其理而不能踐行其志,實可哀也。

六藝文言015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夫子弟子三千,賢人七十有二。顏回而外,子貢為佼佼者。子貢名賜,學于夫子,擅言語,其身聞達於諸侯。才高有術,四方禮敬之。嘗登高而自言其能曰:“兩國構難,賜不持一尺之兵,一斗之糧,解兩國之難。”逾數年,齊伐魯。子貢一出,存魯、破齊、克吳、強晉、霸越,十年之中,五國其變焉。又善察變,言則屢中,知人禍福。《論語》稱其“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昔隱公禮定公,子貢觀其俯仰,知其亡日不遠,果然不幸,是其一億即中也。子貢既能言善辯,侃侃而問,助夫子者也,問伯夷欲仁得仁而知夫子之有所不為也,問美玉待賈而知夫子用舍之志。而夫子黜其辯,何也?君子敏于行而訥於言,言不可不慎也。故夫子以為,能言亦病矣。

余嘗讀《論語》,仰見顏回、子貢二子言行。余以為各有擅場,不可拘泥定見。試以二三事論之。孔子困于陳蔡,知弟子有慍心,以道之難行試二三子之志,子貢曰:“天下莫能容夫子之大道,夫子蓋少貶焉。”顏回曰:“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於是足見,子貢修道求容,其志未遠。顏子淡泊篤信夫子之道,磨而不磷,涅而不緇,不容乃見君子。又,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顏回曰:“願富如貧,賤如貴。”顏子簞食瓢飲不改其樂,其知足而無欲,知讓而有禮。感賜於貧未能好之樂之。此二子之高下判然。修身明道,賜之不如回遠矣。

而以崇揚聖學、經世力行之道而言,子貢亦有過人處。昔夫子循循善誘,子貢亦能告諸往而知來者也。然子貢之病在億,在願遂,又在悅不若己。原憲譏其以富貴之身而道貧,子貢慚而終身恥之。恥而思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嗚呼!此賜之自謂也。夫子沒,子貢居廬六載,知其純孝志節。人道子貢賢于仲尼,子貢力疾辯之。以己之牆垣丘陵,譬諸夫子之高牆日月。奔走宣說,使夫子之學說、高名揚布於天下,子貢有力焉。其賢明如此,恐非顏子之可及也。

嗚呼,衣缽之可遇,猶瑚璉之可求。於世於時,吾獨愛璉之可求可用。子貢之列十哲,雖未敢望回之入室配衣缽,卻燦然廟堂之瑚璉。《詩》曰:“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嗟夫,此子貢之謂也。

六藝文言012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余嘗讀《仲尼弟子列轉》,但見《顏淵傳》居於傳首,常思太史公之深意。余以為顏子為孔門弟子最賢,遂至如此。史公之舉,公允明當,合乎史家體例。非但深具褒貶妙味,亦深得孔子之心也。夫弟子之從師習業,所恃者為何?篤信好學為是也。篤信不移者,顏子也。夫子曰:“回之為人也,擇乎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史載云:夫子之道不行,困於陳蔡,有弟子見疑於夫子者。顏淵對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夫子欣然嘆曰:“有是哉,顏氏之子,使爾多財,吾為爾宰”。嗟夫!為孔門弟子者,能得夫子激赏如此,蓋實難得之至也。颜子能率身行弟子之道,深得弟子之要,故能成其学也。余以為但為弟子者,欲成其学,需好其学也。夫子云:“知之者不如好知者,好知者不如樂知者。”蓋學之有所得必先好之,好而不能釋,鮮有不成。顏子之於學,簞食瓢飲,居陋巷,終不改其樂。故夫子對於哀公曰:“有颜回者好學,不遷怒,不二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未聞好學者也。”《莊子.讓王》云:孔子謂顏回曰:“家貧居卑,胡不仕乎?”對曰:“所學夫子之道者,足以自樂也,回不愿仕。” 嗚呼,顏淵好學如此,聖門千古一人而已。古今懶惰厭學之口,從此可以閉之矣。顏子於師道信之篤,為學之樂,於事敏,於言順,其功德焉有不立。如斯之功德,雖久而不廢。 故夫子以顏子為諸弟子之翹楚,太史公以其為七十子之首,宜矣。

六藝文言010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子貢論

大哉孔子!其三千弟子七十二賢。然七十二賢,固其多矣,較之於三千,又少矣。抑或夫子不竭之以力乎,抑或弟子不用功乎?子貢,子喻瑚璉之器也。其利口巧辭,子亦黜之。其尊師命,出行保魯其好廢舉,與時轉貨貲,家累千金。然卒不及回,雖夫子亦曰:“弗如也,吾与汝弗如也。”

余初讀此,甚疑回,其一簞食、一瓢飲,居陋巷而不改樂,一不易也;其不遷怒,不過,三月不違仁,二不易矣;以不伐善,無施勞為終身之志。其至大至仁,夫子識之,賜亦識之。識者,知也。向使賜事鬼穀子,無有顏回,則賜無知人亦無知己,何有益於學乎?是故,夫子没,賜盧於塚上,三年,其出諸弟子遠矣。非善學者,何以至此。夫人莫羨於貨而耻之,求之不得為之辭,賜兼之,而人不以此少,此賜之異於諸弟子者也。

從師受教,尽其心,竭其力,一也,放其心,宜其力,二也。子貢,上識於夫子顏回,下驗於其行事,雖有不至,亦有其宜至者。若子路居夫子之側,不然,為富不仁,或巧言令色,賜或有之矣。

六藝文言009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子路論
仲尼之徒三千,賢者七十二,子路位十哲。或曰:子路性粗野,剛直好勇,陵暴孔子,既為弟子,亦不遜,何得而為賢人也?
曩者,以勇尚者多有,烏獲之力,育之勇,任鄙、孟说之武,或勝敵於陣前,逞志於同儕,其造其極者,秦武而亡,項籍力竭而刎。縱荊軻之義,力士之行,一不過驚於秦庭而速燕禍,二徒留老人譏而輕子房。季路則不然,以勇者之身立於聖人之側,朝聞道而時行之,擇良師而從,此季路之勇於勇者也。夫人有能,常恃其能,於其不能,或避而遠之,或輕而下之。向使子路不師於夫子,或勇死而莫知名矣,何有結纓正冠之譽乎?

至於百里負米,孝行聞於當世,宰治蒲邑,夫子入境而三歎,皆一時英傑也。至於其粗獷之性,行行之舉,勇者情性耳,縱有不遜,何傷於夫子哉?況類益友之諫乎?“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子路之遇夫子,亦夫子之遇子路矣。豈不賢哉!

六藝文言008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子貢論

夫不朽者,或立德、或立功、或立言,或三者具足而成聖矣!中庸:智仁勇三者,天下之達德也。子貢有焉,然夫子常退之。何也?

儀秦,眾所知也,逞巧辯周旋於諸侯,翻而為雲,覆而為雨,其滥觴於春秋,時出使四方,多言語之能,固可以陳利害、合諸侯、保家邦,然亦多詐偽。故夫子誡之曰:“美言不信,慎言哉!”夫言語,或詢詢然誘人,或巧巧然悦人,或居秦而利晋,或臨危而陳義,其善恶、福禍,常未可知也。觀諸遊說之士,多不能自免。此夫子之憂賜也。然則子貢,以言語聞於諸侯,独能成其功,非夫子何以至此?

初,子貢入夫子門,恃聰明,居功勞,自謂過夫子,來年且及之,聆訓三載始知弗如日月遠矣。向使賜不遇夫子,其自伐之心或不能改,自伐之心不改,向道之志不立,則偏正而行不端也。則其言語之能,或至於巧也。時季札聘魯,聞諸樂,聽而辯之,各得其宜,可謂善者也,後世君子莫不聽其言而受其教,而延陵之能,雅而正也,故不失其中。其不失其中,恒在其德也。當其使於齊晋,不辱君命,讓於王僚,續太伯之德,同時言語君子,惟彼可以子貢匹也。季子卒以讓聞,子貢終以守聞。其言語之能,其使四方之功,何加以德乎?

夫子謂賜為瑚璉,子貢比之夫子“美玉於斯”, 其傳道授業若此,其尊師崇聖若彼,夫子没,独賜守三年,豈偶然哉!時夫子病,子贡请见,曰:“赐,汝来何其晚也。”每讀至此,潸然淚下,嗚呼,夫子之愛深矣,夫子之教廣矣。子貢得之,不以功顯,而以德聞。

幸矣哉!

六藝文言006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曾子論

世常以孝稱曾子,非子之大也,孔子沒,儒分為八,訖戰國,孫氏孟氏並,延至隋唐,世人多稱孔荀,至於宋明,則孔孟盛焉。孟子受業子思門人,子思受業曾子,孔門七十二賢,卒以師承而享長名於後世者,惟曾子而已矣。
余嘗讀《論語》,閱曾子數語,其孝思孝行,至真至善,誠敬宏大,後世論之性靜止重,為人謹慎,待人恭謙,病仍易席,身未安而沒,實是守禮至絕。若愚固孝子,夫子謂其參也魯。而觀之孟子之文,間有豪氣萬丈,胸吐長虹,而令人引身長嘯之。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錢賓四釋之曰:“以能問於不能乃宏,大節不可奪是毅。心彌小而德彌恢,行彌謹而守彌固,以臨深履薄為基,以仁為己任為量。孟子受業曾氏之門「弘毅」之養浩然之氣,不枉尺而尋直,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可謂善師者也。

然今之所謂師者,惟稱名耳。無傳道授業之實,無師門承受之重,何能久焉!觀曾孟之延續,知古之聖賢之所立也。

六藝文言002號學員仲尼弟子論”習作16

仲尼弟子論

夫天以四時為序,而後草木生焉,萬物育焉。聖人以德行、言語、政事、文學為教,然後社稷正焉,民人化焉。曩者,夫子門人各言其志,子路、冉有述政事,公西華志於禮。是知三子者,皆能志其大,而不為其小,然夫子哂子路而不答於二子。余讀書至此,初而惑,中而疑,繼而駭,終乃釋。

初,夫子相魯,及其不得已而遊列國,說諸侯,是知夫子有望於為政之功也。然則夫子哂子路而不與冉有,於是吾有惑也。夫子祖述堯舜,憲章文武,欲行禮樂而為東周,是知夫子亦望於禮樂之功也,然其亦不答於公西華,此吾復有疑也。及曾皙言遊樂之事,夫子喟然而歎,言吾與點也,吾心大駭。若是,則門人將何擇焉,天下民人復何望焉?此蓋非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之言也。昔長沮、桀溺隱而耕,夫子不與。何以子皙自肆山水而夫子與之?季武子死,子皙倚其門而歌,人謂之狂。子曰:狂者進取。何以子皙不自進取而肆於山水之間耶?

吾思之,終乃得而釋。夫冠者五六人,豈非志同者耶?童子六七人,欲養其正耶?浴於沂者,非浴其德而孰浴耶?夫水之性也,使去汙而為潔也,此非謂聖人教化之功耶?澡身浴德,養正育賢,此蓋子皙之志耶?詠而歸者,非詠其志又復何詠耶?

吾觀曾子耘瓜,誤斷其根,子皙待之以大杖,其過小,而責之大,是知其教之嚴也。人有傳曾子殺人之言,再告其母而尚織自若,是知曾皙教之善也。雲夢之竹,得矯羽而後可以入堅。子路之質,不遇夫子則為野人;顏子之賢,得夫子之教而德愈彰。天之生蒸民也,以先知知後知,以先覺覺後覺。教以仁義則社稷多忠義之臣,天下多忠義之士,使天下皆歸於善,夫子施之,然後至於諸弟子。故七十子之徒,多被賢名,多有仁義忠信者。

嗚呼,有是師,必有是徒。夫子之道宏傳百代,非是徒孰能至此?《中庸》云:修道之謂教,退之申之,不虛矣!

仕隱君範文習作16子路論

世之論人,惟仁與不仁,史之論人,惟善與不善。此君子小人之所分,忠奸、賢不肖之所出也。人無不欲行仁於六合,無不欲留善於百代。然則,勢利使之不可矣。勢利之不可,雖有仁心善意,奚以為之?

吾觀陽貨之告孔子,仁喋喋乎口,諷子之不仕,惜惜乎歲之不與,其善亦昭昭然。然其事季氏,陪臣執國命,向使三桓不走昭公,不僭於禮樂,縱陽虎智且勇,安能效而淩其上乎?養慮為患,其勢足以成事,上行下效,其利尤可以走險。若使虎若子路居孔子之側,其勇亦行行如也,其智亦侃侃如也。其兼人也,亦有退之者也。其倨倨也,亦有改之者也。

子路治蒲,恭敬以信,民得以盡其力,忠信而寬,其民不偷,明察以察,其政不擾。其行事也敏,其保民也惠。子曰:能行五者於天下,為仁矣。門人不敬子路,以其行行乎?兼人乎?倨倨乎?向使子路若陽虎居季氏之家,而絕於夫子之教,其必亦為陽虎矣。其勢不能易,其利難以棄也。

李逵,勇直士也,其殺人也任性,其討魚也粗蠻,向使不遇宋江,死無日矣,不流於賊,何也?其忠義之大勝於勢利之小也。若顏閔者,以德行著稱於孔門,然不治於千乘之國,不死於致命之危。故其守者必有其蔽,其所求者亦有其果。此子由之所擇矣。三千弟子,七十二賢,惟子路界於仁與不仁、善於不善之間,而為道日進、行己有得者也。

當其結纓正冠,叢容就義,吾知其仁矣。夫子不知,非不知也,若其不能自聖者也。世人常以其行行、兼人而少之,余觀其行跡言語,十哲之名,符其實而彰其善也。遂較之於陽李二人焉!

習作練習十五信論

六藝文言037號學員信論”習作15

信論

信,行之實也。民無信不立。萬物輪迴生息,四时流轉交替,皆以信也。人以類聚,無信不往。世有百業,無信不行。

世語云:“無商不奸。”其無信乎?貨物流通,往來東西,盡人所需。若失以信,或延誤時機,或以次充好,或以假亂眞,小則舍財誤事,大則伤人毁家,可不愼乎?且重一時之利,必不久也。失信於人,人將不復托也,轉寄别家,焉得久乎?故爲商者當求長遠之利,以信爲本,如此則大業可期。某药堂有联云:“炮制雖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雖貴必不敢减物力。”医药者,病患性命相關,若失信,人敢以性命相托乎?此爲明誠信之道耳,故能相繼百年耳。今电商初興,猶重信也。不聞其音,不見其貌,貨物往來,凭信而立,是其大興於網路,廣之於市。

古云:“兵不厭詐。其無信乎?”余觀史簡,凡大將者,必以信事君,以信懁下,發號出令,上下一心,攻無不克,战無不胜。於陣前對敌,战前定時,战時布陣,交战互報名姓,繼之奋战。無論胜负,各守其信。守信之將者,亦多得其名禄,得其福夀。江湖武者相鬭邀战,約時互通姓名,出招曰“看招”,出器呼“看刀”云云。雖性命攸忽,亦各守其信。雖殺伐之事,亦有道也。或以詭道危之,雖有胜績,終爲世人所不齒。蓋誠信之道,如日月之行,契合乎天道也。

人之信,始於他信,終於自信。自信如日,他信如月。懵懂稚子,初信以父母師长,心智漸開,遂自信自立。自信始發,四端漸顕,於言於行,道義所在。

故曰:“信,行之實也,民無信不立。”失信如棄日月也,雖商贾、兵旅猶嚴守之,况他人乎?

六藝文言036號學員信論”習作15

信者,誠信也。誠信者,立國之本也。故孔子曰:“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今世聖教淪夷,西學大行。國人以其教育理念為圭臬,為達更高、更快、更強之境,遂使吾國仁義誠信之道淪棄無餘,實堪痛心。今世之人,自孩提起,不聞聖賢之道,不明經典之訓,不知人倫之儀,不曉生民之艱。人皆以競智逐力為能,不知惻隱之心為何物,遂使物慾橫流,奸詐成風,忤逆聚訟之事不絕於耳,假黃賭毒等層出不窮。禮儀之邦,民風墮敗如此,可不哀哉!嗚呼!誠信之道不立,縱孔孟再世,亦不可相救也。

古賢有云:“人之初,性本善。”人生而為人,明德本有。但經努力修學,皆可止於至善。萬不可妄自菲薄,自傷身心也。而今家庭、團體之間,亦少有團結。人人皆不自信,遑論信他乎?須知疑之一字即是團隊殺手也。古語有云:“二人同心,其利斷金。”他人或可不信吾等,吾輩既聞聖教,當先行信他,並以誠心相待。如若假以時日,家庭、團隊之和諧和睦,必可得也。風氣漸成,和諧社會,亦可有望也。顧亭林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當今之世,疑心四布,信之一字,尤為可貴。為聞聖教故,吾輩弟子當自信信他,如此則和諧身心,和諧家庭團體、和諧社會皆可逐步達成也。區區寸心,願與諸君共勉之。

六藝文言035號學員信論”習作15

信,守者爲信。天地著信而四時不悖,日月著信而昏明有常,王者體信家國以安,諸侯秉信而境內以和,君子履信而厥身以立。孔子曰:“欲人之信已,則微言而笃行之。笃行之,則用日久;用日久,則事著明;事著明,則有莫不見也,有耳者莫不聞也,其可誣乎?古之聖君賢臣,志在化民成俗。失信而能化民成俗者,未之有也。守道思順,乃王者之信也;守法盡職,乃爲官者之信也;守約施博,乃君子之信也。守信,則化民成俗近矣。故君以信訓其臣,則臣以信忠其君;父以信誨其子,則子以信孝其父;夫以信遇其婦,則婦以信順其夫。上秉常以化下,下服常而應上,其不化者,百未有一也。

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鄉里閭閻之地,可行乎哉?昔周幽王以烽火戲諸侯,身死國滅。其緣何耶?失信於天下之故也。故禍莫大于無信,況天子乎?嗚呼!余故知人生有涯,無信則不能自立於世也。

六藝文言033號學員信論”習作15

信者,誠也。信近於義,言可複也。古之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鄰,善為國者不欺其民,善為家者不欺其親。昔齊桓公不背曹沫之盟,晉文公不貪伐原之利,魏文侯不棄虞人之欺,秦孝公不廢徙木之賞。 此四君者,道非粹白而商君尤稱刻薄,又處於戰攻之世,天下趨於詐力猶且不敢忘信以蓄其民,況為四海治平之政者哉?

古之學者為己,其終至於成物。今之學者為人,其終至於害人。世風日下,忤逆不孝、言行失檢、以次充好等醜惡行徑,時見報端。庠校為人師者,皆以分數測評學生,競為名利,不擇手段。以此,正心誠意,言必行,行必果矣。易曰:君子于信,義不食也。

六藝文言030號學員信論”習作15

子曰:”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謂人無信不可行也。信之為大人所重焉。天失信,三光不明;地失信,四時不成;人失信,五德不行。

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治邦不可失信。昔周幽王西患犬戎,北患獫狁,王與諸侯立信約,舉烽擊鼓,則諸侯救至,褒姒戲而舉之,諸侯如約至,無寇,一而再,再而三,後犬戎逼王城,舉烽火擊鼓召諸侯,諸侯皆言妃後戲耳遂不至,幽王乃為犬戎所殺。故齊桓不遺曹劌之盟,晉文舍原以示信,俱為霸主,諸侯皆從之。所以不乖竹馬之期,不爽虞人之約,王者履信,則神龜見矣。

信者,言之驗也,行之實也。人生行事,莫不因人而成,言不及,出爾反爾,雖草莽之貧,皂隸之賤,亦不肯為之任。《易》云:”天所助者順也,人所助者信也。”君子仗忠信而為甲胄,履之無爽矣。

六藝文言025號學員信論”習作15

四時有序,日月有常,天之信也。種豆得豆,種瓜得瓜,地之信也。言出乎口,而行隨之,此人之信也。
初,齊襄公無常。使連稱、管至父戍葵丘,曰:“瓜時而往,及瓜而代。”期成,公問不至,請代弗許,故謀作亂,後弒之而立他君。蓋上所言者,臣信之,失信於下,怨之所生,咎之所來也。
古之傳言,成王以桐葉與小弱弟戲,曰:“以封汝。”周公入賀,王曰:“戲也。”周公曰:“君無戲言。”乃封弟於唐。此舉柳子厚不以為意,然周公所重者,信也。以不當之封誡不當之戲,然後成君王之當,豈柳子所能辯乎?昔者,晉文公攻原,與大夫期十日而還。至十日不下,擊金而退。士有從原中出者,曰:“原三日即下矣。”左右諫之。公曰:“吾與士期十日,不去,是亡吾信也。得原失信,吾不為也。”遂罷兵而去。原人聞知其信乃降,衛人聞之亦降。孔子聞而記之,曰:“攻原得衛者,信也。”利者,人所欲也,信者,人所守也。舍其利而守其信,近者悅而遠者服,其始具則其終至矣。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觀古今成敗之跡,良有以矣。

六藝文言023號學員信論”習作15

荀子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亦載舟,亦覆舟。自古為君王者興衰榮辱,歷數千年。無不准以此也。堯舜治天下,得民心若是;傑紂亂天下,失民心若是。其異在此也。

古者,明王胸懷四方,心系民苦,以民心為已心,治大國如烹小鮮。即畫地為牢,削木為吏,民亦不敢縱。昏王則反之,忘失本分,不恤黎苦,致數代基業毀于一旦。信,君王之得民者也。民不信不立,國無信不固。不信則民弗從,甚至於犯上作亂,何有本固而邦寧乎?或曰:夫子违蒲邑之盟,是为不信乎?曰:信近於義,言可復也。圣人者,純為仁心,豈肯為守不義之信,而棄眾庶危亡于不顧。傳云:可與立,未可與權。權者,通權達變之謂也,故信与義合,乃為真信耳。雖然,義不離其仁也。仁者無敵,則義有所准,信有所歸也。

易曰:人之所助者,信也。其此之謂乎!

六藝文言022號學員信論”習作15

春秋往來,寒暑交替,天行之有信也。夫信者,誠也。唯誠可以信人,信則民任焉。
曩者曾參殺彘,取信其子,而誡其妻曰:母欺子,子而不信其母,非所以成教也。是以其誠感其妻兒,而去其不信者也。漢初有季布者,仗義助人,一諾千金,雖為朝廷一時之通緝,終以信義獲譽當世,官至太守。此皆忠義重信之士也。至若商紂暴虐無道,失信於天下,致軍民罪奴臨陣倒戈,去商從周,而有牧野之敗也。及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燃烽火,戲諸侯,終致信譽掃地,亡國喪身焉。嗚呼!此皆無信者之失天下也。可不慎察哉?
子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行乎哉?是故君子之處世也,正心誠意,則言必信,行必果,通行於天下矣。

六藝文言020號學員信論”習作15

信者,誠也。孔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中庸》亦云:“上焉者雖善無徵,無徽不信,不信民弗從,下焉者雖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弗從。”昔魏文候與虞人期獵,冒雨而往身自罷之;郭伋早歸,止于野亭,侯期乃入,不欺童齡;二者皆謂高而能下,謹而信,于平民、幼童概及之。季札贈劍心許徐君,君死仍掛劍于墓樹;季布平生不負人托,黃金百斤不及一諾。二者皆敬慎其獨,守其本信,不為外縁所變。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載舟,亦可載舟。周幽王為博美人笑,烽火戲諸候;楚厲王醉而擊鼓,戲民有警。此二王皆不知為君之道,失信于民,終致失國也。

詩云:“相在爾室,尚不愧于屋漏。故君子不動而敬,不言而信。”故人之立於世也,言必有信,然後可以踐交游之然諾,可以化倫類之猜嫌,可以孚州里蠻貘之心意。夫信,德之固也。其為德也,心口如一,言行相顧,歷始終而弗贰,處常變而不移,大信不約,豈僅在然諾盟誓間乎?嗚呼!信義之道,實為立身處世之本也,安可不謹守之哉?

六藝文言019號學員信論”習作15


信,誠也。篤實不自欺與欺人 也。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矣。”昔商鞅變法,立木以取信於民,新法遂行。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為博美人一笑,失信於諸侯,終致於國破家亡。可謂一言興邦,一言喪邦。故俗謂君无戲言。自古治國以信,焉可轻於言乎?
凡君子出言,以信為先。為人父母,當言傳身教,以立其威。子而不信其父母,非所以成教也。曾子雖貧寒,布衣皊袍未得完,糟糠之食、藜藿之羹猶未得饱,仍杀猪以教子存信,不因其幼而欺之。孔子云:“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故為人當謹言慎行。夫輕諾必寡信,失信虽生而无以自立。故人之信勝於生命,不可失之。

六藝文言015號學員信論”習作15

信者,易失而難守者也。信則人任焉,如撞鐘,叩之以小者則小鳴,叩之以大者則大鳴。信大任大,信小任小。有信便有得,不信便不得。國無信而無國,家無信而無家,人無信而無人。故自天子以至庶民,皆以信為寶。民無信則不立,信之不存,如車無輗軏。子張曰:“執德不弘,信道不篤,焉能為有?焉能為亡?”故 天以不言而信,聖人以不言而威。天行四時,何曾有諾。季劄贈劍,何曾有言。蔡璘還財,何曾有契。有所許諾,纖毫必償。有所期約,時刻不易。失信,國無以禮樂征伐,王無以四方歸往,侯無以成霸業,將無以統軍,相無以行法。商無以其利,民無以安居。桓公歸地於魯,始霸諸侯。晉文公退避三舍,得授伯爵。楚莊王重一言之信,乃有五伯之位。商鞅立木為信,秦終并天下。淳於髡失鵠而厚賜,季諾之可避禍干祿,漂母一飯值千金,夫妻之可破鏡重圓。無信患作,失援必斃。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咎由自取。棄信背鄰,患孰恤之。晉惠公背信棄義,惡報隨至。唐玄宗不忠不信,子殺臣弑,乃有安史之亂。“信近於義,言可復也”是信而合其宜,則言必可踐矣。余以為履信者不可拘泥。故孔子過浦,要盟可負,此聖人之變通也。《孟子》有言:“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義所在。是以義為質素,以忠信為繪事。自匹夫至天下,皆以為立身成業之本。”嗚呼!如尾生抱柱之類,作繭自縛而已,何足可稱哉。今西方之契約精神滋蔓,其以自由平等為之基石。與吾國聖賢所傳精義不同,本末皆異,相去遠矣。

六藝文言012號學員信論”習作15

信者,《說文》謂之誠。夫信者,道之行也。蓋天道之行於物類;夫子之道行於門人。寒來暑往,花落花開,燕去雁歸,物類之有信也。究其根荄,信是為道之本也。竊以為識道難,行道尤難,行之能久長者難之難矣。

觀古之將帥統兵之跡,執信義而行者鮮有毀敗。昔齊景公之時,司馬穰苴斬景公寵臣,以附眾威敵,不戰而敵懼,遂解晉、燕之困。孫武斬闔廬之愛姬以樹信,雖統婦人之兵猶可蹈水火。司馬穰苴、孫子者可謂信之得者也。信之於治國統軍可謂大矣。雖為至要,然需識者。倘使司馬穰苴、孫武之徒所遇非景公之賢,闔盧之明,非獨其令不可行,信不可著,其身亦將殆哉。嗚呼,信之為道,其可謂行難矣。幽王之時,依虢石父計,燃烽火,戲諸侯,以博美人一笑。一旦戎狄來犯,盡失諸侯之援,以致身死國滅,為天下笑,此信之失也。

世亦有信之偽者,漢有弘恭、張禹、孔光、王莽,唐有李義府、許敬宗、李林甫、蘆杞,宋有王欽若、丁謂、蔡京、秦檜,明有嚴嵩、魏忠賢、馬士英、阮大鉞,清有和珅、穆彰阿、奕劻、袁世凱,無不外被賢名,內懷奸詐,或助紂為虐,或欺君虐民,以汹汹之行而飾之以信義,禍民殃國而人莫能辨其詐偽。嗟夫!此輩陰鷙奸邪之惡,構亂釀禍之深,誠為萬世之鑒也。

近世紛紜,誠信所行,其偽益孳。无不各盡其極,以致民生擾攘。名為大彰誠信,實則其偽蔽至甚也。《語》云:“民無信不立”。又曰:“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君子如以此三省其身而并以匡人,則誠信之道庶乎近焉。

六藝文言010號學員信論”習作15

孔子云:“人而無信,不知其可,大車无輗,小車无軏,其何以行之哉?”蓋言信之于人,大也。
曩者季布一諾千金,致身免於禍,周幽烽火戲諸侯,死犬戎,卒為天下笑。此信與不信之故也,其大者,可保家邦,其小者,可安軀身。然人多不守信也,或以區區而輕忽,或因利欲而故意,或以闊遠而怠慢,言之所出,而行不以及,小信未孚,民弗從矣。至於冰凍三尺,禍患朝至,何以保家邦,安軀身乎?聖人,不信不立,人之在世,立功以求其禄,立德以保其身,立言以至於不朽,皆其心之所明,而行之所至也。信者,其心誠而及於行者也。若河之舟梁,苛不能執,何以濟哉!

古人云:以信接人,天下信之。如是,則事無不成也。

六藝文言009號學員信論”習作15

子曰:“民無信不立。”夫“信”,從人從言,由心生,由口出。發心必誠,出言必信,君子之用事也。

漢范式與張劭共游太學,約二載後中秋日中見,劭請母置宴,母疑之,劭曰雖隔千里,式必不失,及日中,式果至。后式夢劭以死辭,請式安柩。及至,已發喪,柩墜地不肯行。式引柩,遂行矣。

每讀此事,輒淚流不止。嗚呼!朋友之信,感乎鬼神。虽难,亦时有至者。吾後世小子,可不愧哉?

六藝文言008號學員信論”習作15

鸚鵡學舌,不離飛鳥;猩猩能言,終為禽獸。人之所以為萬物之長者,可上達為君子也,其言誠於中,形于外,居仁由義,篤行而德立矣。

夫君子,言以信先,己諾必誠。其言鑿鑿,擲地而有聲,聞者莫不心悅而誠服。季路一言,抵千乘之盟;晋文退避三舍,報楚成之德。人無信不立,國無信不彰。兩國修睦,杖莫如信。齊桓衣裳之會三,未有歃血之盟也。晉侯伐原示信,以宣民用,遂一戰而霸。反是,各國交爭利,懷二心,信不由衷,盟質皆無益也。故有周鄭交質,仍不免以菽粟小利而交惡也。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宰我善於言辭,夫子器之,猶責曰:“朽木不可雕也”;子羽貌醜,夫子慢之,及遊至吳,從者三百,聞之,歎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言過其實者,君子恥之,若乎蘇秦、張儀之徒,搖唇鼓舌,背道離信,玩弄各國於鼓掌之中,民以為大,悲乎!

詩云:“慎爾言也,謂爾不信。”君子一諾千金,敏於事而慎於言;義以為上,信以出之,赴湯蹈火,九死不避。以死履信,多有可稱者也。

六藝文言006號學員信論”習作15

曩者,周鄭交質,左氏論之曰:“信不由中,質無益也。”苟明信而行,要之以禮,又焉用質?莊公之不臣,亦平王之不君也。信者,誠也,合內外之道,守君臣之禮,以誠禦下,何失據乎卿士?以質禦下,信不由中,誠不以禮,其實安至哉。後之交戰不可免矣。
商鞅立木取信,幽王烽火戲諸侯。又有季布一諾,晋惠忘恩負義。信,由己也,不信亦由己矣。善為國者不欺其民,善為家者不欺其親,善為友者不欺其朋,善為商者不欺其客,誠之所在,信實行矣。古人云:自明誠,謂之道,自誠明,謂之教!立信之道,教而已矣。

六藝文言005號學員信論”習作15

子曰:君子義以爲質,禮以行之,孫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是故民生厚而德正,用利而事節,時順而物成。上下和睦,周旋不逆,求無不具,各知其極。故《詩》曰:立我烝民,莫匪爾極。齊曹劌者,以信論,聞公以情處小大之獄,遂逐齊師。至若商紂無道,失信於民,士臨陣倒戈,去商從周。是故,不信,民不從也。春秋,幽王依虢石父計,燃烽火,戲諸侯,以博美人一笑,卒身死國滅,為天下笑焉。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驕泰以失之。 堯舜治天下,得民心若是;紂亂天下,失民心若。子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是故君子之處世也,正心誠意,則言必信,行必果,通行於天下矣。

六藝文言004號學員信論”習作15

或曰,孟子幼時,嘗問於母,“東家殺豬何為?”母誑之,“欲啖汝也。”既而悔,買肉以食之。朱子曰,“以實之謂信。”,此孟母之所重也。

實者,誠也,誠則言必信,行必果者也。郭伋亭候,曹摅約囚,尾生抱柱,皆言之有信。子胥孫武,助吳伐楚;范蠡文種,興越滅吳,皆行之有果者也。然則果出乎行,行出乎志,志出乎心,心必有所屬。多言不復,輕諾不信,期其行有果,不可矣。

古人云,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誠者,信之本也,信者,行之幹也。是故,由誠而信者眾,緣信而不成者鮮也。非有反求諸己之功,推己及人之意,不能至於誠也。若韓信之稱王,勾踐之稱臣,以此昭天下,天下孰可信乎?

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而渾渾噩噩之徒,又不知其所擇也。嗚呼!教書育人,分高為上;秦晉分合,視同兒戲;商賈經營,以次充好;遇人求助,疑而避拒。愚痴而蒙昧,誠無以發,其言空乏無物,其行則乖張無果。欲求其古君子之信者,難矣。

六藝文言003號學員信論”習作15

信論

犬以忠侍主,人以信處友,犬忠少有異,人心常有違。人而不如禽獸乎?夫犬與人通,或感其養,或朝夕處而通其情,人存乎智,性自私以自利,久處則信難矣。犬弱智,不暇私顧,惟三餐之食,即可棄生命蹈水火也。人則不然,智高則欲增,欲增則算計也。是故,必以誠明人倫世間之理,以弱其智,而減其欲,庶乎可歸於犬之忠也。聖人之教,實為此矣。

體端而實者,謂之貞固,貞固也者,信之基也,誠之始也。立身中正,行事誠明,見大義而能持,睹大仁而能往,則私欲不能奪也。愚公非不智也,其大智若愚者,何也,疾二山之不便也。聖人以仁義行教,實為此矣。

季布信義,名譽當世。商鞅立信,國富兵強。幽王鋒火戲諸侯,亡國喪身。王莽篡位,偽為賢名。君取信於天下,得民心。賊盜民心,失天下。君臣信之,朋友信之,失信則不協。國無信不固,信為重,知信之於國大矣。其異在此也。

宰予晝寢,夫子始,聽其言而信其行,遂改聽其言而觀其行。子疾病,子路使門人為臣,子曰由之行詐也,吾誰欺?欺天呼?信不由衷,君子恥之。

立信之道,至誠至義,修其五教,信於天下。雖犬不如矣。

六藝文言002號學員信論”習作15

子貢問政,子以足食足兵民信三者對。再問,言以兵、食為輕,信者為重。是知信之於國大矣。

秦孝公時,商鞅用,為革其弊,立木以取信。於是得民,而後國富兵强,至始皇,遂取六國而一天下,此商鞅立信之績也。然吾謂商鞅之信,有異於夫子之信。何者?夫商鞅之信,以金為導,因功而賞,是使民趨利而尚功也。趨利尚功,則民遠仁與義也。趨利者,緣利而行,利盡則止,繼而上下交征,而望國之久安者,難矣。故始皇以為天下已定,帝業已固,殊不知一夫振臂,豪俊並起,二世而危,三世而亡,閭巷之人,遂為天子。此惟足兵足食而失天下者。昔者,夫子困於蒲,誓而免,出東門而奔衛。子貢惑,子謂非義之信,不足守也。是知夫子之信,以義為導,而民為尚。以義為導,則民知義,以民為尚,則民視君如腹心。故聞君鼓樂之音,則民欣欣然,見君羽旄之美,民亦欣欣然。是故上好此信則民用其情,上下相信,則民勞而不怨。故文王以百里,而王天下,傳世三十,享國八百。

或曰:柯之盟,曹沫以刃要桓公,公不得已而退其地,此亦不義之信也,何以管仲信之?曰:管仲智者也,智者固不以地為利,以仁為利也。及桓公將背曹沫之約,管仲諫之,齊遂還其侵地,諸侯由是歸齊,繼而社稷得安,百姓以寧。故桓公之信,大信也。

至於信於不仁,不近於義,賊民賊國者又多矣,君子守之,豈不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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